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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記得,那應當就說明,他們在這些年裡沒有見過。
對方知道自己,卻沒有自己的聯絡方式,又不清楚商業合作的正規流程,試圖找他個人走關係,看起來生活也不算很如意。
喻堂仔細想了想,輕聲問:「你也是孤兒院的人嗎?」
隋駟耳邊一陣陣嗡鳴,他沒能理解喻堂的意思,有些茫然:「……什麼?」
喻堂的語氣很溫和:「你現在缺不缺錢?」
他一向很擅長記住別人,如果是實在沒印象的人,多半隻會是童年在孤兒院裡認識的、那些沒什麼交集的模糊面孔。
孤兒院裡的孩子年歲差出很多,喻堂在裡面算是年紀偏小的。稍年長的那一批,離開孤兒院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應當就是這個年紀。
「你後來讀書了嗎?」喻堂慢慢地說,「要先讀書,再去工作,不然會吃很多苦。」
隋駟睜著充血的眼睛,看著喻堂,在耳鳴聲裡無力搖頭。
他根本聽不懂喻堂的話,也弄不清喻堂身上究竟出了什麼事,他看著眼前的人影,甚至有一瞬開始想念起那個不會動、不記得要眨眼和說話,神色茫然溫順,乖乖被他餵粥喝的喻堂。
「那你去讀書。」喻堂說,「等我的狀況好一點,掙到一些錢,會去做公益,讓別人能讀得起書。」
喻堂現在還沒有那麼多錢,他有點不好意思,白淨的耳根泛起點紅,低聲解釋:「我早就想做,但我的錢不夠,以前也分不出時間……」
他的話忽然停下來,茫然地頓了頓。
他已經忘了以前為什麼會忙到分不出時間,w&p的工作很輕鬆,那些報表和檔案在他眼裡都很簡單,只要稍微用心些,就能處理得妥善周全。
喻堂不打算探究自己忘記了什麼,也並沒有要想起來的動力和念頭,僅僅只是有些疑惑。
他自己都想像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工作,才會讓他哪怕只是稍稍想起那段時間,都像是被裹挾著徹底吞進去,甚至沒有喘上半口氣的機會。
他所有想做的事,想嘗試的人生,都被一併抹殺乾淨了,一件事也沒來得及做。
他想不出,那是一份什麼樣的工作,要去了他的大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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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駟看著喻堂被帶走,在原地站了半晌,一步步挪下樓梯,渾渾噩噩走出了w&p總部的大樓。
聶馳在外面等他。
見到隋駟出來,聶馳替他拉開車門,讓隋駟坐進去:「您和w&p的人談得還順利嗎?」
隋駟徹底沒了力氣,他幾乎是摔在椅背上,抬頭看向聶馳。
聶馳停了三秒,點點頭,回到駕駛座點開通訊面板:「最近一段時間,隋先生都沒有任何安排,可以隨時參與節目環節錄製。」
隋駟啞聲問:「什麼節目?」
聶馳給他報了個綜藝的名字。
隋駟皺了皺眉。
綜藝的評級不低,是闖關冒險類節目,熱度和曝光率都很不錯,不論要他去錄的是哪個部分,都已經是他們現在能接到最好的資源。
但……這一檔綜藝,就是柯銘的經紀人簽下的,要求柯銘上交手機、和外界切斷聯絡封閉錄製的那一檔。
現在來聯絡隋駟的,不是飛行嘉賓就是臨時補缺,一定不是主要嘉賓位。
隋駟倒不介意用自己給柯銘抬咖,他只是心裡很亂,暫時還沒想好……自己究竟想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柯銘。
「您不想去嗎?」
聶馳發動汽車,見他始終沒有回應,很體貼:「我可以幫您回絕,節目組的邀約也只是嘗試性的接洽,態度並不算堅定……」
隋駟忽然醒過神,用力按著眉心,逼自己清醒過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