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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喻堂入職w&p的事受阻,這份意向書隨時可能被收回去,換成齊星文,或是隨便其他別的什麼人。
喻堂簽的那份勞務合同,根本沒有一點約束性效力,喻堂要走,隨時都可以走。
他手裡根本沒有底牌,沒有任何條件和資格要求喻堂留下。甚至為了這份合同能夠順利達成,還要設法保證喻堂入職w&p的過程不出任何差錯和意外。
隋駟忽然精疲力竭,他靠在椅背上,頭疼得厲害。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喻堂明明一直跟在他身邊,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變成了他完全不熟悉的另一個人?
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喻堂?
是darren口中那個精明能幹、才華出眾的年輕人,還是夜裡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彷彿沒有生命的那道蒼白影子?
隋駟用力閉了閉眼睛。
不論哪個才是真正的喻堂……現在都不重要了。
要促成這場合作,他必須設法讓喻堂儘快好起來,變回——哪怕是儘可能的變回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樣子。
「停車。」
隋駟低聲說:「我下車……有件事,你幫我回一趟隋家。」
聶馳依言放緩車速:「您要取什麼東西嗎?」
「我收藏的那些手錶,在我房間的保險箱裡。」
隋駟說:「最貴的那一塊陀飛輪,幫我包好,送去我家。」
「您親自設計定製的那塊?」工作室沒人不知道這件事,聶馳也聽說過,「不是要送給柯先生做求婚禮物嗎?」
隋駟看著窗外:「小銘不喜歡手錶……」
聶馳問:「喻先生喜歡?」
「我喜歡。」隋駟說,「我喜歡,所以他會喜歡。」
聶馳沒再問,聯絡了工作室派車來接隋駟。
隋駟攥得發僵的手一點點鬆開,慢慢握了兩下,垂在身側。
要靠喻堂的關係才能拿下w&p的合作,對他來說,幾乎是把他一直以來的驕傲碾碎,扔在地上任意踐踏。
這種強烈的、難以啟齒的羞恥感,甚至遠遠超過了沒能拿到這份合作,眼睜睜看著w&p另選他人。
可偏偏在這個節點上。
再往前一年,他也能不控制著脾氣,摔了合同轉身走人。可和隋家的三年之約即將到期,容不得他有一點意氣用事。
如果再不儘快拿到一張足夠有力的底牌,隋駟就再沒有辦法阻止隋家針對柯銘,一旦齊星文那邊再雪上加霜,狀況只會更糟。
為了他們兩個……為了柯銘。
柯銘對他說過,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沒有親人,沒有倚仗,沒有退路。柯銘說孤兒院裡沒有半分溫情可言,只有被逼著去爭、去搶,拼命拿到資源才能活下來。
柯銘告訴他,小時候他去孤兒院做義工,隨手給出去的那些糖,都被別人吃光了,柯銘一顆也沒能嘗到。
每次想起這些事,隋駟就心疼得厲害。
喻堂只見過現在風光無限的柯銘,他一定想像不出,過去的那些年裡,柯銘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不能再讓柯銘回去過那樣的日子。
「我知道要怎麼讓喻堂好起來。」隋駟說,「我會保證他按時入職w&p。」
「對方給的期限並不急。」
聶馳提醒:「喻特助現在的情況,強行讓他進行正常的工作生活,長期來看只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隋駟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但我沒有時間了。」
隋駟摸出支煙:「我會一直關注他的狀態,給他找最好的醫生。」
聶馳只點到即止,不再多說。他抱著手臂,看著隋駟倚在座椅靠背上,點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