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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慢點。」
楊真下了馬,立刻來到凌寒身邊,幫助他下馬。
天空隱約泛起魚肚白,借著曦光,楊真瞧著殿下的臉一片慘白,既心疼又擔憂。
不由得在心裡將犯上作亂的西涼軍罵了個底朝天。
凌寒確實已經到了極限,連走路都不太穩當了。
他打定主意,等到這次脫離了危險,一定要好好鍛鍊身體。
否則以後別說什麼打仗,兩軍交鋒的時候,自己能不能跟上大軍的步伐還是個未知數。
他大抵能理解,為什麼體弱的郭嘉會病死在歸途的路上。
「殿下,以防萬一,您還是在此稍候,讓屬下進城買些食物帶出來。」楊真說道。
兩人雖然星夜趕路沒有停過,但他們走的是小道,路途崎嶇,如果董卓派了一路人馬走官道,每逢驛站更換一次馬匹,趕在他們前頭抵達城鎮不是不可能。
凌寒說好,想了想又交代道:「你把兩匹馬都牽上,一匹牽著,另外一匹進城前先處理掉。我就在這邊的草叢裡躲著,若是城中無事,你買完食物再去買一匹馬。若是城中有人在搜捕我們,你先將馬找個地方安置,確認安全後再把食物和水送出來。」
說罷,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飾品,交由楊真,好讓他去變賣,採購各種東西。
離宮前,凌寒在自己的宮殿裡快速搜颳了一圈,長沙王雖不受寵,到底是位皇子,金銀珠寶少不了。
除了一塊刻有「影」字的玉佩,其餘都是尋常的財物,很難辨識身份,可以隨便出手。
楊真心存疑惑,不明白做這些事情的意義。
不過殿下的話本就應當無條件聽從,他抱拳道:「是。」
路邊的艾草又高又密,一個人躲在其中,路過的人幾乎無法察覺。
楊真走後,凌寒找了個方便觀察的位置,趴了下來。
大半夜的奔波,身體疲倦不已,要不是身後的追兵使得大腦高度緊張,怕是很快就會睡著。
約莫過了半小時,馬蹄聲傳入耳畔。
凌寒強打起精神,透過草叢的間隙,只見一隊騎兵從西方來,徑直朝著前方的縣城趕去。
是董卓的手下。
剛剛要是入了城,對方把城門一關,通緝的告示一貼,自己絕對逃脫不了。
楊真一個人倒不會有事。他畢竟只是皇宮裡的一個普通侍衛,出宮時又是深夜,守衛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城內。
楊真牽著馬,剛找到一家開張的店鋪,便瞧見煙塵滾滾,一隊人馬在街上橫衝直撞。
「長沙王意圖不軌,已被朝廷通緝!無論是誰,只要發現他的行蹤,賞黃金千兩!」
為首之人正是董卓的心腹李傕。他在街上高聲呼喊,無數戶人家從睡夢中驚醒。
騎著馬來回跑了幾圈之後,李傕命手下將長沙王的畫像貼在了牆上。
百姓們紛紛湧上前。
連年大旱,各地民不聊生,易子而食已不算怪事。千兩黃金,足以讓所有的饑民變得瘋狂。
昨天夜裡,董卓將天子控制起來後,王公貴族們敢怒不敢言,這讓董卓的心情無比舒暢。
他已經打定主意,廢掉現在的天子,改立陳留王劉協為帝。
屆時,自己擁立有功,可稱「相父」,以天子的名義統御天下。
哪想到回宮之後,底下人匯報長沙王劉影逃出了皇宮。
董卓當即又驚又懼。驚的是他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子竟然能逃出宮去,懼的是他有這樣的能力,身份又是靈帝的長子,一旦逃離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恐怕很容易就能聚集起一支討伐自己的軍隊來。
於是,在李儒的建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