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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後,在快開學的那段時間,何汀每天在黑暗裡咬牙切齒的和自己談判,指尖能把手心掐出血來,才勉強說服自己從頭開始。
回到現實。
幸好,從一開始就決定和曾經的自己切割清楚。
幸好,她用兩輩子的心智決定學會善良和原諒。
何汀這一世,吃了同樣的苦,卻避免了一場更為可怕的災難,心存善念和飽含惡意,果然會走上不同的路。
何汀發現何書有些不對勁。
她對何晏生的感情,深刻曖昧卻有距離感,因為長期沒有在一起生活還在慢慢摸索。
可是何書不一樣,她從小看到大,之前因為家庭巨變他性子沉了許多何汀就在擔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活潑來多給他正面影響。
和哥哥的事瞞著他也是這個原因,前後緣由曲折,她不確定一下子讓他消化這麼多資訊會不會更刺激他。
而這段時間,何書的話更少了,三個人同行,他的話由原來的少卻有問必答變成單純的位元組,「嗯」、「哦」就應付了,甚至是乾脆先走,何汀總想找機會和他聊聊,可每次剛開頭他就找藉口跑,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那個,我開學想住宿舍。」吃飯的時候何書說。
「怎麼了,忽然要去住宿舍?」何晏生問。
「不行,離家這麼近,不去。」何汀的聲音同時響起來,兩人語氣一個商量一個不容置疑的拒絕。
「我成績不算好,去上早晚自習。」
「那也不行,開學我們早上再早一點,晚上我給你補。」何汀搶在大哥說話之前,又一次拒絕。
「我就住校,開學就申請,你們要是心疼錢我星期天去打工。」何書低頭吃飯,頭也不抬。
「屁,」何汀想摔筷子,聽到那句「心疼錢」她頓時火氣就衝到了腦門上,可是在何晏生面前生生忍下了。
對這個弟弟,她這輩子可是當兒子帶的,從來沒心疼過一分錢。
她恨不得扒開這貨的腦殼給他灌點上輩子的記憶,讓他看看,以前沒拿他當人的時候他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樣的,現在上天了。
「你住過校嗎?住校生兩週一次假,你衣服怎麼洗,怎麼換?」她把筷子徹底放下,控制了力道還是發出不小的聲響。
接著說:「八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裡,你有潔癖你自己不知道?你連洗澡都是問題,學校飯你能吃飽?夜裡餓了怎麼辦,你以為住進去老師能讓你說走就走?開學就高二了,你再因為這些事耽誤學習」
「我自己洗,自己解決,不用你管。」何書打斷了她的話。
她很少這麼喋喋不休的爭論什麼,她以前總是笑著聽他說,鬥嘴玩笑向來由著自己,何書知道她是不放心,可是從她嘴裡重複這些她做了這麼多年的事,他沒來由覺得更煩躁。
為什麼你就要做這些呢,你也是個女孩子,如果不是在我們家一定也是被捧在手心養大的人,為什麼一定要犧牲自己照顧別人?再說,能照顧多久呢?一輩子嗎?怎麼可能!
也許是這句「不用你管」終於引爆了,何汀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雙眼睜大,一臉的訝異和憤怒。
「貝貝,剛才那句話,你重新說。」她盯著何書,其實這個名字一家人在何書長大以後很少叫了,只有何汀還會經常喊。
「重新說也是這一句,不用你管,你又不是家裡的保姆,你還能跟著我洗一輩子衣服?你要談戀愛吧,要結婚吧,我還不是要自己學,早晚都要自己來,你多給我當兩年保姆有什麼用?」
何書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完第一句就低下去,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認輸,他一定要搬出去,再和她整天呆在一起他就要瘋了。
「貝貝!」何晏生在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