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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纏:「你先不要和我說話,我想靜一靜。」
掙扎著躺正了,語音啟動遮光窗簾。
大清早的,臥室像是進入黑夜。
也彷彿只有黑夜才能為她帶來一點點安全感。
唐勵堯如履薄冰,不敢再多說什麼,打電話問客服要了一屜珍珠小籠包,拿保溫盒盛著。
養生壺裡也煮上花茶,開啟保溫模式。
全放在顧纏一伸手就能夠著的地方。
唐勵堯站在床邊小聲說:「我回房間……算了,我去客廳睡會兒,有事兒你叫我。」
她眼皮兒再動,但不說話。
唐勵堯躡手躡腳走出臥室,坐在沙發上。
顧嚴還沒回微信,倒是唐律給他發一條資訊:你怎麼跑澳門去了?
唐勵堯:還能幹啥,玩兒唄。
唐律:每次你媽回來,你整天賴在她身邊,這次居然丟下她跑了?
唐勵堯:哪有那麼誇張?
唐律:你真看上顧小姐了?
唐勵堯沒回答。
唐律:她有點兒邪門,現在是沒辦法只能如此,我和你媽已經在幫你接觸一位隱居國外的大人物。你心裡有點分寸,儘量和她保持距離。
唐勵堯突然煩躁:誰說她邪門的?簡南柯嗎?還是您無法完全掌握的都邪門?那您知道簡南柯又在您背後幹了些什麼?您管好您自己就成了,操心我幹什麼?從小到大我讓您操過心嗎?您這會裝什麼慈父?
傳送完直接鎖屏。
太累了,他往後仰躺,閉上眼睛休息。
唐律看著手機蹙了蹙眉,他這個兒子胸無大志,腦子也不靈光,但好在省心。
他對他的要求從來不高,平安長大就好。
畢竟有一個繼承人擺在檯面上,集團內部會更穩固。
至於繼承人有沒有能力並不重要,根基粗壯的大樹上,站只雄鷹和站只豬區別不大。
直到此刻,他好像才忽然意識到小崽子不聲不響的長大了,敢給他臉色看了。
生氣倒不至於,畢竟他年輕時也這般懟過老爺子。
為了譚夢之。
老爺子總說自己閱人無數,一看譚夢之就知道她心術不正,接近他是別有用心。
甚至還當著譚夢之的面說。
唐律氣的離家出走。
即使二十幾年過去,唐律始終不認錯。因為以他現在的閱歷回顧當初,依然可以判斷譚夢之並不是奔著他的錢而來。
不過,這兩天透過調查屠振的事情,令他內心有所鬆動。
慈善晚宴上屠振的助理心梗去世,簡南柯告訴他屠振有問題,要對他兒子不利,還請他幫忙調查屠振的底細。
唐律剛起手查,屠振也死了,死於車禍。
但這不妨礙調查他背後的人際關係網,竟是一片空白。
抹去這一切的人能力不弱,反而激起唐律的好勝心。
透過深挖,被他挖出來一個姓駱的古董商人,資助過那場令屠振在圈裡打響知名度的畫展。
這姓駱的古董商人還是位慈善家,捐建過不少孤兒院和學校。
唐律竟然在名單上看到了譚夢之從小居住的孤兒院。
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真是巧合?
唐律點了根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從八十樓朝外看,只能看到一棟棟樓的樓頂,有時候總給他一種自己不是身在人間的錯覺。
唐勵堯夢中驚醒,恍如隔世。
一看錶,才過去半小時。
這會兒想起來和他爸說的那些話,開始有點後悔。
怎麼看,都是將負面情緒發洩在了他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