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於安搖搖頭, 只說了一半真話:「找到了, 但人暈在了酒店房間,狀態不太好。」
路乘風還在這裡, 他並不打算在女兒喜歡的人面前, 說她抑鬱自殘。
倪蘇的心微沉。
於意歡昨晚收工時還好端端的, 怎麼倪夢剛公佈了要轉型做經紀人,她就突然暈倒不能來片場了?
他直覺這是於意歡的小把戲。
「那『椿來之死』這場戲今天還拍嗎?」路乘風問出了她心中所想。
於安望一眼拍攝的絕佳天氣,嘆氣:「今天肯定拍不了了,歡歡精神狀態很差上不了戲, 希望下次還能碰到這樣的好天氣吧。」
倪蘇沉默, 連一句敷衍的「身體為重」都不想說。
「會有的。」路乘風伸手拿起劇本,指向了一段戲, 「今天也可以拍『陳烈和椿來逃離偷竊團夥, 扒上火車逃離』這一段。」
同樣是雨夜,場景同樣有火車,倒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補救措施。
於安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這正是我丟下女兒返回片場的原因。」
他拍拍路乘風的肩膀,突然趕客:「不過時間還早, 可以等天再暗一點再拍。乘風, 我有點事要跟倪蘇單獨談談。」
「行,我過去看看副導演他們。」路乘風會意,接過於安的傘便走進雨裡。
這個節骨眼,倪蘇估計八成又和於意歡有關,眉頭微蹙了蹙。
「於導, 在片場可以只聊工作的事嗎?」她不想為於意歡心煩,乾脆直說了,「等會要拍的逃離戲也挺難的,我不希望情緒受到太大波動。」
於安神思複雜地看向她,無聲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沉默。
其實他的確是想告訴倪蘇真相的,並非是要問責,而是因為她才是受這件事影響最大的人。
娛樂圈裡患抑鬱的人很多,有走出來的,也有實在難控連事業都無以為繼的。他根本不知道歡歡究竟病到哪種程度,還能不能正常拍戲,如果不能,到時候是換人成本更高或是等歡歡調整更優。
而無論是哪種結果,這對於以此為處女作的倪蘇,顯然都不算什麼好事。
本來於安是想在此刻就告知倪蘇。
但他想起此前每一次和親生女兒談到歡歡時,他們總是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這個女孩受到的苦難已經太多了,她看似無堅不摧,但其實也有敏感脆弱的一面。
於意歡是她的逆鱗。
他先前總是無意間便偏愛歡歡,現在已對她曾經的遭遇感同身受過,又怎麼能任由自己去傷害她。就算歡歡的抑鬱,是她的回歸而導致,也不該由她來買單。畢竟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倪蘇,願意聊聊你和你媽媽合作的事嗎?」於安最終將話題匯入了另一件很在意的事上。
倪蘇頗感意外,她沒想過於安會來找自己聊這件事。
她這才收起防備與不悅,心平氣和地看向父親:「我以為媽媽應該早就和您談妥了,媽媽都已經官宣了,我們還能聊什麼呢?」
「事實上,」於安說,「我並不同意你媽媽這樣做。」
倪蘇沒有問為什麼,而是直接替父親拉了拉椅子:「坐下來說吧。」
於安見女兒並不排斥,態度也鬆弛下來。
在這件事上,他沒打算保留:「倪蘇,你可能不知道,你媽媽一直無法接受她的事業滑坡,在這方面已經近乎偏執。她人生的遺憾和理想,不該由你來買單。」
於安的態度比他先前任何一次都更誠懇,語氣也關切:「我知道,在你回家這段時間,對你更關懷的是你媽媽。可能我在你這裡還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還是想提醒你有關你媽媽的私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