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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關心一番,又問了皇后,太皇太后連道當日沒看錯她,果真是頂得住事的。
皇后略帶羞澀地笑道:「哪敢當老祖宗這樣的誇獎,其實多虧慧妃幫忙,當日殿上好大的陣仗,若不是慧妃,妾身當真要慌的。」
再說一時話,太皇太后命人傳膳,大家吃過,皇后要捧羹把盞,也被太后按住,娜仁打小沒這規矩,見皇后舉動,坐立不是,見太后按住她,才微微鬆了口氣。
太皇太后笑道:「都坐吧,我是不愛這些規矩的。今兒的羊骨頭湯做得好,別的也罷,那蘿蔔塊燉得軟了,清甜清甜的,帶著肉香卻無羶氣,實在喜人。」
康熙也是喜歡,痛飲兩碗,梁九功又為他添,皇后欲言又止,太皇太后見了,笑道:「哪來那些祖宗規矩,不過唬人的罷了,真守著那規矩,就太豪奢了,一桌子要有多少才盡夠呢?小小年紀,別將規矩學得人迂腐了。若放到沒入關前頭,這些已是太多了。」
她指著桌上四碟八碗的菜樣,微微感慨。
皇后見惹出太皇太后這一段話來,神情惴惴忐忑不安,娜仁就在她身邊坐,桌帷底下伸手悄悄一握皇后的手,笑對太皇太后道:「您又念起這些舊事了,其實今兒用膳的人比往日皇上獨用的多,這才想起這個規矩來。放到往日清寧宮裡,皇上性喜簡樸,也沒那個規矩。今兒的珍珠雞也好,老祖宗您快嘗嘗。」
說著使個眼色,福安手上銀筷一動,給太皇太后夾了一筷子珍珠雞。
太皇太后恍然,對皇后笑道:「哀家沒有怪你的意思,知規矩是好的,不過我這老人家一時感慨罷了。快用膳。」
皇后微笑著應著,看向娜仁時神情微動,眼中盈滿了感激,將小酒盅捏著向她微微一推,然後輕輕飲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后吩咐阿朵篩酒上來,福安沒敢讓她勞動,一擺手,底下一個小宮女快步上來將浸在熱水裡溫著的酒取出,替幾人斟了。
康熙有傷在身,不能飲酒,不過皇后陪著太皇太后與太后略吃了兩杯,上的是娜仁夏天釀下來的葡萄瑰露酒,盛在白瓷盅裡,顏色紅潤微微嫣紫,如玫瑰般嬌艷的色兒,入口口感清透酸甜,太皇太后很是喜歡,道:「今兒喝著竟比往日還好。」
福安笑著回道:「上來前用茉莉浸過,又淘漉了一邊,今兒篩酒用的銀器,卻比錫酒壺少一股子熱毒,味兒自然更好。」
太皇太后又道:「這就顏色紅潤口感清澈,滋味酸甜果香中又帶著玫瑰與茉莉的芳香,果真極好。」
「您在這上頭就有講究說頭了。」娜仁幽幽來了一句:「可知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這酒是沒少溫一溫。」
太皇太后端盅子的動作一僵,側過頭避開眼不看她,卻使勁給蘇麻喇使眼色,蘇麻喇抿著唇忍著笑,沒吭聲。
一時飯畢,預備飯後茶果的空檔裡,娜仁問了福安兩句太皇太后近日的飲食,福安笑道:「倒也沒有太過,蘇麻喇姑姑攔著呢,不過偶爾淺酌兩口,並不妨礙。」
「這才罷了。」娜仁輕輕道:「你們在老祖宗身邊伺候,也都要警醒著,老祖宗的身子才是第一緊要的。」
福安與周邊的幾個小宮女兒都道了萬福應著,「是。」
殿內,宮女縴手輕輕撩起轉東暖閣的珠簾,請娜仁入內。
見她打屋外回來,太皇太后輕哼一聲:「這是審完了我的護法,來審我這個正主兒了?」
娜仁無奈嘆道:「哪敢呢。今兒晚膳怕是膩了,菊花茉莉沏出茶,用陳皮、烏梅、山楂等幾樣點了來,消食解膩最好不過,快都嘗嘗。」
說著一擺手,福安帶人流水似的捧著茶進來,另有三四樣茶果子,娜仁拿了個橘子在手上慢吞吞地去皮與白絡,一瓣瓣地分開,聽太皇太后與皇后說宮裡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