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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看到有人臉上的不服,公子哥咳嗽兩聲:「怎麼,聖旨欽定的,你們要抗旨不遵?還有,本侯不止是將軍,還是昌平侯。」
他就是想說,他是這兒最大的官。
然而在這種地方,官職並非衡量的標準。
昌平侯有點天真過頭,蠢而不自知。
沈遊垂下打量的目光。
果然,朝廷已經替他們想到這種情況,不過,要不是親身經歷,他都想不到可以這麼兒戲。
兩道聖旨下來,即使大家心裡不服,卻不能表示出抗旨的意思,雍州和朝廷暫時不能翻臉,因為雍州要守國門。
雖然與戎人三年不曾有大戰,但沈遊有種敏銳的直覺,雍州在養精蓄銳,戎人又何嘗不是?
與戎狄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的,不能便宜戎狄,先守住雍州這關,才能把目光看向國內。
所以,還不是現在。
穆邵和沈遊所想一致。
他摘下頭盔,鬢角隱隱銀絲,眉間有「川」字,眸中沉重:「沈遊,我帶你帶了三年多,你知道該怎麼做。」
沈遊不悅:「將軍,就只能這樣了?」
穆邵重重拍拍沈遊的肩膀,壓低聲音:「大廈將傾。」
他把自己的長劍給沈遊:「兵符雖然會到昌平侯手裡,但如今,比起兵符,雍州軍更認我的佩劍。」
「此劍,就交給你了。」
夜裡,沈遊睡不著,他拿著令牌出城,去礦區。
因為剛發生過事故,礦區一片狼藉,場面卻不顯混亂,傷員被抬到隔離出來的區域,每個人分開躺著,顯得有條不紊。
沈遊一眼就看到晉曉。
晉曉如今在軍中,並無職務,侯策曾想給她職務,但她希望行事方便,便一直只當著幕僚。
然而,沒人敢對她不尊敬,就算頗有微詞的杜子衿,也不再說什麼。
此刻,她頭髮全部束起,穿著棕褐色長袍,襻膊束起廣袖,露出一截手臂,在幫一個士兵正骨。
她和士兵說了兩三句話後,忽的動手,那士兵連疼都沒感受到呢,就已經搞定了。
立在她身後的雲巖,則上前去給士兵把脈,確定用藥。
沈遊疾步走過去:「先生。」
晉曉看到沈遊,略微點頭,問:「怎麼了,是刺史府有事麼?」
沈遊嘆了口氣:「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直覺。」
他一五一十地把侯策和穆邵接到聖旨,還有昌平侯的事,告訴晉曉,晉曉垂眼沉思,說:「昌平侯之前,也去過西南。」
想來雲麾將軍的官職,就是那時候加身的。
沈遊皺眉:「去過西南?他上過戰場?」
晉曉輕笑搖頭:「不,沒有。」
關於這些,國都的人事,雲巖也懂得多,說:「西南那邊將他供著,一人分出一個功勞送他,等他『攢』夠功勞,他走的時候,西南全軍歡呼不已。」
沈遊無語:「那接下來有什麼小戰役,把我的戰績記到他名下好了。」
晉曉搖頭:「沒那麼簡單。」
昌平侯去西南時,當地官員將領並沒有被召至朝廷,而這次,卻挑了這麼個檔口,讓昌平侯過來,直言接手。
沈遊聳起眉頭:「難道朝廷想接管雍州軍務?」
除了這個理由,他想不出別的了。
或許是外戚發現,江南的水災和西南的旱災,壓不住民眾怨憤,怕有什麼不測,所以把手伸向安定的雍州,想取走兵權?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荒謬,但如今的朝廷,倒真的可能這樣做,各州離心,朝中人卻還做著大燕的夢。
沈遊嗤笑:「那到時候,他們倒是可以用上雍州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