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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聞靈不再多言,只道:「記住我的話,別叫你叔公回來!」
說著,她便轉身掀開車簾對趕車的小奴道:「無論待會兒發生什麼,不許停車!」
小奴早聽見了她們的話,剛想勸一勸聞靈,便見她身影一閃,竟是直接跳了下去。
後頭追趕的人剛想甩動手中鐵鉤子勾住馬車,卻猛然間見車上跳下一個人,連忙收手,深怕自己誤傷了人。
聞靈特意挑了一處柔軟的草地,因此摔下來時雖有些疼痛,卻並不十分要緊,她歪頭,瞧見謝懷玉和芍藥探出車廂看過來,便有些艱難地對她們做了個『快走』的口型,然後喘著氣,側躺在草地上。
有了她們帶話,想必葉榮舟不會再回來,他會活著離開長安,然後回到河西,舉兵謀反
可是,事情真的還會如前世一般發展嗎?
到了如今,她心裡不知為何,竟隱隱生出些後悔,同時又有些心驚,其實若仔細想,或許還有其他的法子,可是情急之下,她做出的反應竟是跳下馬車來保全葉榮舟。
這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應當做出的決定,可是她卻這麼做了。
這代表什麼?她有些不敢去深想。
就連呂讓出現在她身邊時,她腦袋裡仍舊在想這個問題,原先想好的在他跟前裝暈的手段竟完全被拋在了腦後。
直到自己腿部傳來一陣刺痛,她的思緒才終於迴轉。
呂讓輕腳踢踢她的腿,「摔斷了?」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左腿處往上爬,聞靈額頭直冒冷汗,嘴唇發白,加上她頭髮散亂,衣衫上儘是泥土,瞧著甚是可憐。
美人落難,總能激起人的保護欲,可是瞧著她這幅樣子,呂讓心中卻莫名勾起一股無名火。
「你在跟葉榮舟廝混的時候,怕是也是這樣一幅勾人樣子吧?」
他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氣,箍得聞靈兩頰生疼,她清澈的眼眸盈滿淚光,像是九天上落難的仙子,叫人不敢褻瀆。
「你知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找你找的有多苦?」
生怕她已經不在世上,日夜難安,連政務都顧不得,將長安城外翻個底朝天去找她,可是她當時在哪兒,她在葉榮舟的床上與他溫存!
呂讓咬牙切齒,原本的波瀾不驚全無,恨不得親手殺了聞靈。
豆大的淚珠滴在呂讓的手指上,熱得發燙,呂讓心裡突然一整煩亂,甩手鬆開聞靈。
聞靈忍著疼痛輕咳一聲:「五郎,五郎可是要殺我?」
呂讓恨聲道:「你紅杏出牆,拿我當傻子耍,還要我饒你不成?!」
他想起眼前這個女人曾經背著他做過什麼,心中便一陣火起。
他待她還不夠好嗎?她卻如此回報於他!
「咳咳。」聞靈奇道,「五郎聽從三孃的話,送我到太清觀,叫我出家之時,不是已然要同我斷絕關係了嗎?」
呂讓一口悶氣當即噎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是啊,當日,他為了娶謝懷玉,也為了平息長安城中的非議,親手叫她出家做了道姑,與她撇清關係,她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依之時,被人鑽了空子,也是有的。
見他面色鬆動,聞靈又道:「妾每晚都做噩夢,夢見董然老賊向我索命,這些,五郎都不知道吧?」
聽她提起董然,呂讓果然瞳孔微縮,扭過頭去,一陣沉默。
聞靈乘勝追擊,拉著他的袖口,泫然欲泣:「五郎,只求你憐我半生孤苦,又為你效力過,求你放我一馬,往後我情願做一輩子的姑子,再不出太清觀的門」
呂讓沉默良久,原本對她的憤恨,己經被她活著的喜悅和對她的愧疚給沖得只剩七七八八。
他終是嘆了一口氣,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