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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歡抿了下唇,手上還用著力揉捏,心神卻慢慢飄遠了。
她一點也不想讓常鶴幫別人按摩,一點也不。
方才不過是她一時興起,現在她想通了,常鶴是她一個人的,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荀華棠也不能分享。
見她睡熟了,荀歡託著她的後腦勺慢慢把她放在枕頭上,確定她不會醒,這才躺下。
可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腦海中亂亂的,一會兒是常鶴的吻,一會兒是他叫她乳名時的模樣,一會兒又是他答應明晚與她同睡時的糾結神態,走馬觀花般一個接一個的,應接不暇。
荀歡又是踢被子又是翻身,試圖把他趕出腦海,直到天邊泛起一絲微弱的光亮,她才堅持不住,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床榻上卻已經空了。
華棠這麼快便走了?荀歡懵懂地坐起身,叫來春時。
「公主一早便回宮了,說是不能耽誤今日的課業,」春時盯著侍女們把飯菜放下,繼續解釋道,「走之前特意吩咐奴婢不要吵醒您。」
春時又想到一事,連忙說道:「對了公主,太妃娘娘召見奴婢,想必是為了抄寫經書一事,一會兒奴婢要去興慶宮一趟。」
荀歡都快忘了這茬,也沒太在意,只嗯了一聲,還有些睏倦,倒下便要再睡。
春時勸道:「公主先用些午膳吧,您昨晚便沒吃什麼東西。」
「唔,可是起了就睡不著了,」荀歡打了個哈欠,「你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腳步聲慢慢遠去,荀歡抱著被子,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
只是沒過一會兒,又有一道微重的腳步聲往床榻邊走來,似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於坐在了床邊。
荀歡知道是常鶴,懶得理會,說起來他還是罪魁禍首呢,鬧得她一晚上都沒睡好,如果他敢讓她起床,她馬上讓人把他扔出去!
等了一會兒,床邊的人也沒有要開口的跡象,荀歡的眼皮也越來越重,即將進入夢鄉。
斜裡卻忽然伸出一隻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頰,在酒窩的位置打轉。
荀歡嚇得一激靈,沒好氣地揮開他的手,終於正眼看了他一眼,不滿道:「你來做什麼?」
她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眼下有淡淡烏青,眼裡的紅血絲格外明顯,何長暄收回手,擰眉道:「昨晚沒睡好?」
荀歡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都怪你!」
何長暄也沒反駁,伸手將她撈起來,無奈道:「都怪我,你先起來吃些東西?」
她不說話,人倒是自覺,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閉上眼睛。
他被鬧得一點脾氣也沒有,只好抱著她來到圓桌前,親手餵她。
饒是再困,荀歡也精神了一點,乖乖張嘴吃了幾口,何長暄又要喂,荀歡推開他的手說道:「讓我吃也可以,一會兒你陪我睡覺。」
何長暄揚眉,頷首道:「好。」
怎麼又是這麼輕易便同意了?
荀歡往窗外看了一眼,現在是白天呀,他怎麼敢?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只好強自鎮定道:「算了,還、還是等晚上吧。」
何長暄失笑,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也略過不提,專心餵飯。
荀歡終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兄哪裡是給她找了個冷臉侍衛,明明是給她找了個毫無原則寵她的面首。
被常鶴這樣慣著,她都快要變成一個廢物了。
想到這裡,她神色凝重地伸手抓了筷子,決定自己用膳。
何長暄遺憾地放下筷子,又幫她擦了擦嘴角。
荀歡又不願意了,噘嘴道:「你不許動了,我要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