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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英正華,近期是否請人修整過花園,答曰沒有,多年來這個花園只有聶堯臣一個人看顧。
她聽元熙說過,他是做什麼就要做到完美,也的確能做到完美的人;她也見過元熙手機裡拍下的照片,花園中玫瑰、鳶尾鮮妍無比,實在沒必要在正盛的時候整片鏟掉,換上樹苗。
她用手輕輕往上一提,新栽的樹苗就從土中被拔起。
樹苗沒有活,也許栽種的人壓根就沒想讓它們活。
元熙懷疑這個花園洋房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好不容易進來了幾次,懷疑愈發加深,甚至有了具體的懷疑物件時,花園就被人挖開翻動,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當天元熙到公司跟聶權攤牌,幸好聶堯臣他們及時趕到把她拉開了。
聽說還受了點小傷。
邱含琦打電話給她,電話卻是聶堯臣接的。
「她需要休息,我要帶她離開幾天。」
「去哪裡?」
「你不用知道,反正是她喜歡的地方。」
邱含琦發覺自己也開始習慣他這樣說話的方式,竟然並不會生氣,直覺也並不認為他會傷害元熙。
「你家花園被人翻挖過,是你做的嗎?」
聶堯臣不答反問:「你們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了嗎?」
這連暗示都不是,簡直就是明示。
「我明白了,你好好照顧熙熙,她回來要是瘦了或者又傷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頭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這算是愛屋及烏吧?竟然跟這樣奇怪的人都產生了默契。
田雋仍然存疑:「但你怎麼知道屍體就埋在花園裡呢?」
「當年的案子連嫌疑物件都沒有,根本就沒有懷疑到聶家頭上。但如果兇手就是聶家的人,那麼這個花園洋房就是最佳的藏屍地點。蔣虹的屍體如果被拋到了其他什麼地方,應該會被人發現,可是這麼多年一點線索都沒有,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埋藏起來了。什麼地方只要自己不動手去挖,別人就發現不了呢?只有自己家。兇手把屍體埋在自己住的地方,也符合遠拋近埋的規律。」
秦飛白查到過,聶堯臣曾堅決反對出售這棟洋房。
假如他知道花園中埋藏著什麼,房屋一旦出售,新業主翻新動土,必定就能挖出深埋了二十年的秘密。
這個後果誰來承擔?
邱含琦看向車窗外,媒體記者一陣騷動,看起來大概是聶權從樓裡出來了。
「可惜現在不能直接進去挖。」田雋跟她看著同樣的方向,「怎麼證明是他做的?」
「問問不就知道了。王哥,請示過領導了嗎,有媒體在,今天還抓不抓?」
坐在駕駛位上的偵查員點頭:「領導說照計劃,不要上銬子,只說協助調查。」
懂了。
田雋跟含琦立刻下車,朝上古總部大樓走過去。
聶權一出大樓就被媒體記者包圍,各式各樣的鏡頭幾乎懟到他臉上。
「聶先生,這回您免去上古董事的職務,是整個董事會的決定還是您家人的決定?」
「公司短時間內連續撤換總裁和董事,是不是意味著公司管理結構會有重大調整?」
「聶先生,您會擔心上古也陷入普遍的行業危機嗎?」
……
聶權不勝其擾,繃緊了麵皮不肯說話。他其實也納罕,這些媒體到底誰找來的。聶堯臣卸任時董事會內部討論異常激烈,媒體卻是風平浪靜,一點水花都沒有。本來嘛,現代化企業根據章程做的內部決策而已,怎麼到了他這裡,反而大動干戈?
他對自己還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區區一個董事職位,撼動不了集團公司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