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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白輕輕把手搭在她肩上:「走吧,我們先進去。」
其實還是不一樣了,至少他們都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個自己,也開始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
秦飛白和翁宇帶著孩子們掛燈籠,趙元熙跟陳小可在廚房熬漿糊,等會兒還要在各個門口貼春聯、貼窗花。
小可是個話癆,嘰嘰喳喳說了很多福利院最近的軼事之後,終於把話題拉到了元熙身上,問她:「聽說你在大公司上班,工作是不是很忙的?之前過年都沒見你回來。」
元熙沒吭聲。她知道,這大概是秦飛白和邱含琦他們的說辭——明明一起長大的孩子,他們每年都回來,她卻不,只能說是工作忙,典型的幫她找藉口。
她工作再忙能忙得過邱含琦?那是每年要排班值守的,甚至過年遇到大案,從年夜飯的飯桌上直接起身開車去現場。
她一個公司秘書,能有什麼要忙的?
「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也想過應聘去企業上班,可我不擅長跟人打交道,專業也不對口,最後還是隻能回到這裡來。院長媽媽說這裡留不住年輕老師,我就想留下來幫幫她。」
趙元熙嗯了一聲:「你的工作比我有意義。」
「不不,不能這麼比較。你們創造財富,才有這麼多吃的玩的送來給孩子們。」
「我不創造財富。」
「那你的工作具體要做些什麼呀?」
元熙在鍋邊敲了敲攪動漿糊的勺子,頭也不抬:「陪老闆上床。」
陳小可愣了一下,然後噗呲笑出聲:「趙元熙,你真會開玩笑。」
他們在福利院一起長大的這些孩子,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哥哥姐姐的概念,唯一的稱呼就是對方的名字。
但這不是開玩笑。過去三年,元熙的春節都是跟聶堯臣一起度過的。她是無家可歸,他則是很不喜歡跟家人長久地待在一起,應付完大年三十的「團圓飯」,第二天就帶她一起飛熱帶島嶼。
他們去過夏威夷、沖繩和大溪地,沙灘、海浪、比基尼……陌生環境裡,他們都比往常更放得開,沒日沒夜纏繞在一起。
在夏威夷,聶堯臣提出讓她搬進他安排的房子裡住,開始對兩人之間的這種關係產生依賴;她也是在那時發現,所有糟糕的情緒都可以被生理的高朝衝散——對家人的思念、反覆落空的期待、身為倖存者的歉疚……無論哪一種冒頭來煩她,只要跟聶堯臣耳鬢廝磨、乾柴烈火地做一次,就全沒了。
陳小可顯然不信她的話,反而說:「你這麼漂亮,穿的衣服也那麼靚麗好看,肯定會有人產生不該有的誤解。但我知道你的工作肯定不是那樣。美本身沒錯啊,我不知多想像你這樣美。」
她是唇顎裂患者,從小被父母拋棄,因為面部顯而易見的缺陷始終無人領養,後來靠專項慈善基金做了幾次手術,但面部還是能看出一些痕跡。
在外找工作時連連碰壁,說什麼專業不對口、不善交際那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真實情況是面試官仍難免以貌取人。
現實的打擊、卑微的身世,帶來的是隱藏至深的自卑感,外人感知不到,但在這個環境中長大的趙元熙非常清楚。
她從隨身的包裡翻出一個彩妝禮盒給陳小可:「這個送你的,新年禮物。」
「哇,好漂亮!我、我不會化妝。」
「沒關係,我教你。我箱子裡還帶了其他的化妝品和女孩兒用的,有空教孩子們用。」
福利院有些女孩子大了,生理衛生方面的知識卻還沒有好好學習過,青春期的女孩子開始愛美,也想像普通家庭的女孩兒那樣學會化妝,卻沒有途徑去學,長到小可這個年紀仍只有羨慕別人的的份兒。
沒關係,她來教她們,她們也有追逐美麗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