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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舟聲音戛然而止。
他有多久沒肆無忌憚跟人聊往事。眼前的傅總,明明帶著周身都帶著冷意,卻讓他感到親切,彷彿他說什麼,他都能無所顧忌接上。
過了千百年,能有這樣一個追隨他們歷史的人,也不枉當年他們在暗世奮不顧身。
傅沉故沉默望著眼前人,視線落在那張開合的薄唇上,艷而不俗,帶著股若有似無的曖昧,窗外夜風拂過,帶著細碎的鳳凰花香。
一瞬間,他腦子裡又閃過了模糊的一幕,彷彿也有個人曾這樣笑吟吟站在他面前,然後消失不見。
傅沉故心下一緊,揉了把微痛的太陽穴。
謝明舟察覺他不對勁:「傅總?你怎麼了?」
傅沉故擺了擺手,恢復神色,但氣息仍有些重:「沒事。」
謝明舟望著傅沉故,低聲說:「天色不早了,要不今天就看到這。」
他挺理解,傅總作為傅氏掌門人,每天日理萬機,抽空陪他看古董已經挺難得。
傅沉故沉默了下:「好,下次再約。」
兩人朝古董室外走去,謝明舟想起什麼,問:「看你有這麼多名貴藏品,那我上次送你的木雕,你該不會扔了吧?」
「沒。」傅沉故淡聲答,「它被我放在一個每天都看得見的地方。」
「在哪?剛剛沒看到。」
「床頭。」
「哦?」謝明舟步子微頓,戲謔地看了眼傅沉故,「床頭?」
傅沉故默默答:「嗯。」
聲音一如既往,沒有絲毫世俗的慾望。
床頭這麼曖昧的詞,竟然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果然是個性冷淡。
謝明舟挑眉,但越冷,越能挑起人的某種興趣。
兩人走出房間,傅沉故手機響了,一看是工作下屬打來的,應該是公司的事。
「我接個電話。」傅沉故說完,走到一旁接通手機。
謝明舟靠在牆邊,望著傅沉故的背影,不鹹不淡問,「你們傅總,對歷史真是愛得深沉。」
門口的管家見謝明舟和傅沉故同進出古董室,頓時覺得謝明舟身份應該也不簡單,回答:「是,傅總平日除了忙工作,就是研究歷史和古董。傅總平日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只有在說起……」
「說起什麼?」謝明舟笑問。
「說起明帝的時候,眼睛裡才有了興致。」管家解釋說。
謝明舟神色複雜地笑了笑:「傅總真是歷史的愛好者。」
「不是。」管家解釋說,「他只對明帝有興趣。」
其他的收藏,只是順帶買下來罷了。
謝明舟笑容頓了頓。
謝明舟和傅沉故回到客廳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客廳,正坐著位氣質端莊的老太太,一雙眼睛十分清亮,渾身散發著優雅的氣質
謝明舟估摸著,應該是傅沉故的奶奶。
傅老太轉過頭,笑道:「阿故啊,聽說今天家裡來了客人。」
她和隔壁家的老太太嘮完嗑,回來聽說傅沉故邀請了朋友來家裡,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自家孫子的性格,她再熟悉不過。自從傅氏夫婦走後,傅沉故一人擔起傅氏重任,性子也越來越寡淡,朋友都沒幾個,更別說帶朋友回家。
她目光落在自家冷淡的孫子,和身邊的青年身上。
眼睛一亮。
「哎喲!看我這記性,這不是那誰麼?!」傅老太激動地站起身,走到謝明舟面前上下打量,「謝——沉舟!是你嗎!」
「是謝明舟。」謝明舟恭敬糾正,「傅太太,您以前見過我?」
這老太太也挺有趣,敢情是把她孫的名和他的名合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