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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阿里冷冷追問。「四太子拖延軍議必然是在等兩路兵馬給你驚喜,可曾等到訊息?」
「東面的必然是被這種巨艦給滅了。」被逼問至此,金兀朮也覺得氣息不穩起來。「西面術列那個猛安,俺卻還不知道訊息……或許是看不到交戰撤了回去,又或許還在路上也說不定,也可能是路上隨便奪了宋人一座城池等俺訊息!阿里將軍也曉得,就宋國人那種兵馬,千人夜襲,十之八九是能奪城的!甚至直接襲營,破了宋國淮南大營也說不定!就怕他見到俺這裡沒動靜,不敢輕易動手!」
阿里問的清楚,也懶得多言,乾脆抹灰而走。
「阿里將軍哪裡去?」訛魯補趕緊出言相詢。「軍議尚未出結果。」
「還說什麼結果?」阿里頭也不回,遙遙憤憤而答。「不管如何,術列那一千兒郎都已經成了孤軍,明日後日,宋軍知道了、有了防備,便無作為!而今日無論是想提醒術列,還是要助術列,此時都須造出動靜來……速速喚起全軍,夜間佯攻下蔡!見到如此,術列必然下定決心,直接夜襲宋軍淮南大營!」
金兀朮與訛魯補一起恍然,卻是忙不迭起身跟了出去,而等到三人一起出得軍帳,尚未調集兵馬,便隔河遙遙聞得宋軍淮南八公山大營開始喧嚷無度起來,西面水寨處更是一時火起!
見此形狀,金兀朮轉憂為喜,卻是再度振奮起來:「術列真真是個好漢子,給俺們女真人長臉!」
阿里心下無語,卻只能趕緊催促金兀朮速速鳴鼓起兵,夜襲下蔡!
第五十五章 作保
「諸位好興致!」
八公山北巒御帳前的木棚下,樞相汪伯彥、御營都統制王淵以及幾名中書舍人的環繞中,正在召見兩名官員的趙玖尚未回頭便聞得身後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以及那根本躲不開的酒氣,也是一時搖頭而笑。
「臣等失態,讓陛下見笑了。」
呂好問等人本來被滿山滿河的動靜給嚇得不輕,此時見到趙官家沒有親自上陣,且姿態如此從容,也是瞬間渾身一軟,便在身後張浚等人的攙扶下,勉力請罪。
「這有什麼?」趙玖這才回過頭來,依舊不以為然。「提心弔膽了多少日,今日援軍至此,到底是隔絕了北岸金人壓迫,兼有小勝,再加上你們這些舊日同僚相聚,小酌一杯本是自然的道理。」
呂好問等人到底喝了酒,暈暈乎乎中也不知道官家這是心情不好故意陰陽怪氣,還是心情平和真的大度,所以只能再度集體請罪,然後便準備推呂相公和張中丞出來問一問軍情。
不過,不等這些人開口,趙玖卻是從容閃開身位,指著身後二人開口言道:「馬御史巡視荊湖回來,正有要緊的事情奏上,張龍圖也剛剛回來,朕也要聽聽他的言語,你們來的正好,一起聽一聽便是……」
呂好問等人糊裡糊塗,但借著火光瞅了下那兩名立在官家身後、且都留著長鬍子的年長官員一眼後,卻幾乎所有人都瞬間起了一身白毛汗……原來,那什麼馬御史竟是很早之前便去巡視荊湖的殿中侍御史馬伸;而什麼張龍圖也不是別人,卻是之前的河北西路招撫使,之前跟著李綱一起起伏不定的張所!
且說這一位馬御史,首先,是原本行在諸御史中資歷最高的一位;其次,是呂好問道學上的前輩(程頤嫡傳弟子,在官方禁程學時棄官拜師);再次,他還很得李綱李相公的看重,同時與原御史中丞、現在的副相許大參許景衡,外加一個樞密使、東京留守宗澤關係緊密;最後,僅看此人的人際關係便能猜得到——此人早在張浚跳出來之前,便已經是鐵桿的主戰派了!
實際上,若非如此,這馬御史也不會被之前的行在打發到荊湖去。
至於張所,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是李綱左右手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