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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霍渠低低「嗯」了一聲,抓緊寶貴的夜晚時間,重新陷入深眠。
貓崽在一個微微帶有壓迫感的溫暖懷裡,耳邊也不再是各種詭異淒清的聲音,他哥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壓過一切,在他耳邊形成了白噪音。
粉色貓嘴勾起來,貓崽翻了個身,肚皮朝上,兩條前爪舉在腦袋後,總算睡踏實了。
上半夜是廖全楠和巴牛守夜。
兩人神情萎靡,除了疲憊睏倦外,心情也不佳。
尤其巴牛,坐在火堆邊上,長長的大手垂著,像一隻落寞的猩猩。
廖全楠低低道:「你不該挑戰燕隊長和夏副隊的權威。」
巴牛回頭看了一眼睡成一堆的夏家兄弟和燕昔年,聲音更低,「燕隊現在心思都在貓崽身上,這麼重要的行動也帶貓崽出來練手。」
說著這個看似粗獷的漢子露出幾絲委屈。
廖全楠看著他,道:「小濃醒了,夏副隊整個精神氣都不一樣了,我們基地未必會再侷限在那麼一個小小的山谷之中。他不讓你繼續在第一線也是好事,接下來恐怕又是危險的開拓期。」
巴牛嘆口氣,腦袋擱在膝蓋上,粗手大腳,越發像只低落的猿猴。
廖全楠兩人從晚上八點開始守夜,守到深夜一點,接著換燕昔年和鳥獸人羅從鋅。
燕昔年無論什麼時候,都身先士卒,做最累最難的工作。
巴牛交接完,頓了頓,站在燕昔年面前低著頭輕聲道:「對不起,燕隊,我不是有意質疑你。」
燕昔年拍拍他的肩膀,「暫時退出物管會對你來說並非壞事。」
夏露濃完全不知道這一夜發生的事情。
他在他哥懷裡睡得極好,第二天一睜眼,就見他哥抱著他,一條腿的膝蓋曲起來,墊著膝蓋,正拿著筆寫日記。
貓崽在他哥懷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爪尖全露出來那種大懶腰。
伸完懶腰,貓崽翻身,蹭了蹭他哥的腿,抬起翠色眼眸看著他哥,「喵。」
夏霍渠伸出大掌,手掌包住貓崽整個腦袋捏了捏,微笑,「早。」
「咪。」貓崽用軟軟的粉色肉墊搭在他手上,抗議他的手。
這邊還沒抗議完,旁邊伸出一隻大手,在貓崽雪白的肚皮上揉了一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來,「早。」
貓崽條件反射地又一爪拍過去,這次伸了爪尖尖,卻被對方輕鬆躲開。
對方不僅躲開,還輕輕握住貓崽後背,伸到他腋下,再用手託著他的腰,一把將他抱起來,對上他的眼睛,含笑問:「昨晚說要帶你轉轉沒帶成,今早轉轉去不去?」
「咪。」貓崽的聲調立即變了,用腦袋蹭蹭大手,圓圓的眼睛裡滿是贊同。
燕昔年笑著擼了把貓,對正在專注寫日記的夏霍渠說道:「那我帶小濃出去轉轉啊?」
夏霍渠頭也沒抬,沖他們揮揮手。
太陽還沒出來,空氣濕漉漉。
廖全楠正在收拾柴火,羅從鋅在熬煮羊肉湯,叢漣看書,巴牛保養弓箭槍枝。
帶著潮意的柴火丟在火堆裡,冒出一股又一股青煙,煙味瀰漫整個修整點,空氣中還夾著植物精油的細微味道。
那是柴火在燃燒時,樹皮受熱,潮氣和樹皮內的芳香物質一起揮發的結果。
別人聞不出來,夏露濃則聞得毫無壓力。
除了這些比較濃烈的味道,他其實還聞得到每個人身上獨特的氣味,聞得到泥土味,空氣中的植物味。
燕昔年隨意挑了個方向,抱著他慢悠悠走。
他們拐入廢墟叢中,很快被植物遮擋身影。
昨天勉強清理出來的路兩邊全是植物,要是換個身手差一點的人過來,別說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