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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年紀大了總是更容易篤信神鬼,金炳天最是信奉財神,先不論此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總歸是得了神仙庇佑是準沒錯的!於是他當即決定掃塵開堂焚香,請出家裡供了數十年的金身財神像,殺雞煮羊,準備好好地供一供拜一拜。
整個金家一掃昨日低沉的氣氛,整座宅子都是喜氣洋洋的,危機算是解決了,從主人到下人臉上都掛著笑。
只除了金家的那個姑爺……
神尊大人自東坊倉庫回來之時開始就板起了一張臭臉,對誰都沒個好臉色看,玉珠也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明明去倉庫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回去的路上她和他說話也不搭理人,就直拿那雙幽深的黑眸氣咻咻地瞪她,也不知道是何意,叫玉珠實在捉摸不透他的喜怒。
不過這會兒玉珠也確實沒空去猜自己夫君這陰晴不定的心思,棉花的危急雖然解決了,但她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工期雖不至於遲但也依舊有些趕,她得最快安排織布坊將棉花拉去紡線織布,還得安排更加周密的人手看管,謹防小人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地搞破壞。
另外鑿船一事依舊得繼續追查。
因此回到金宅清風苑後,夫妻倆就一左一右各自關進了自己的書房,玉珠忙著安排棉花的一系列後續事宜,而神尊大人,則是忙著……生悶氣。
這有眼無珠的女人,沒見識不知內情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張冠李戴地瞎折騰,這關那小小財神何事?當真是氣煞他也!
雲生來喊他姑爺吃午飯,直接被冷眼哼走叫他不要煩他,後面任憑他如何敲門,姑爺就是不理他,一向純蠢的雲生也後知後覺,姑爺這是發脾氣使性子了……可是為何發脾氣,對誰使性子?他有點摸不著頭腦,想著他家姑娘是主意最正的,正準備去叫叫姑娘的手,雲霞就正好過來了。
雲霞是得了玉珠的吩咐來喊姑爺去祠堂祭財神的……
金家祭神一向隆重,本來一般人家拜財神那是輪不到女人家的,說是怕財神爺為此生氣再也不護你家財,但金家不一樣,女人當家的這幾年,金家非但沒有衰財反而蒸蒸日上,每年迎財神祭拜財神金炳天都會讓女兒也一道跟著,這次也一樣,既然財神爺幫了女兒如此大忙,那女兒定是要親自叩恩拜謝的。
玉珠不想夫君有什麼想法,便特意命人來叫他一道前去拜祭財神。
蒼羲聽雲霞說著來意,臉是徹底地黑了下來,用黑黢黢的眸光一瞬不瞬死死盯著雲霞。
雲霞膽子小,被姑爺這眼神盯得心裡直發毛,小心肝兒一顫一顫的,額頭的冷汗都快下下來了,叫她甚至懷疑自己不知何事得罪了這姑爺。
蒼羲黑著一張臉坐著就是不動,玉珠本是等著夫君出書房一道過去祠堂的,左等右等等不來,於是她便自己又尋了過來。
結果一進夫君的書房,就看到了已經快要哭出來的雲霞,她揮退了下人,朝蒼羲走近,問道:「怎的了相公?怎麼還在這兒坐著,快快換身衣裳,咱們一道去祠堂拜一拜吧。」
「呵!」蒼羲神君都快要氣笑了,脫口而道:「小小財神,何來如此狂妄之本?真是滑天地之大稽!若敢叫我低身跪拜,他這財神也就做到頭了!」
一出此言,玉珠簡直是要驚呆了,她驚駭地看著面前抬著下巴一臉倨傲狂肆的男人,她相公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病了?這都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迅速回神之後,玉珠趕緊上前一把捂住了相公的嘴,嘴裡碎碎念道:「罪過罪過,財神爺勿怪,相公他有口無心,勿怪勿怪!」
她站著,他坐著,她捂著他的嘴抱著他的頭也沒怎麼留意,一使勁,就把他摁進了自己懷裡。
蒼羲好不容易才在一片壯闊的波濤裡奮力掙扎出來,他紅著耳根喘著氣恨恨地瞪了玉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