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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青年追了上來, 看到暈厥過去的兩個夥伴,氣急敗壞罵了起來。
「分開找,她一定還沒走。」捲毛指了指右側的排排空房間, 掃一眼同伴, 「猴子,你去那邊看看, 我上樓。」
轉頭又吩咐矮個:「你守著樓梯, 當心點, 她有武器防身。」
說完, 捲毛快步往樓梯上走, 腳底忽然傳來鑽心的疼痛。
大概是踩了一顆釘子, 他沒在意,繼續往上跑。
越發難以忍受的錐疼讓他停下來。
拿手電筒一晃, 臺階上竟然灑滿了鋒利的圓帽釘子!
抬腳看了看鞋底,他抽了一口冷氣, 一顆一顆往外拔,三樓忽然傳來猴子的慘叫。
「一個女的而已, 我就不信治不了她。」捲毛忍著腳底的疼, 快步往下走, 忽然聽見了警笛聲。
「艹,警察怎麼來了,趕緊走。」顧不上找施欲麻煩,捲毛一招手,和矮子倆人一人架著一個同伴,迅速往下樓走。
他們剛從號子裡出來沒幾天,被抓住有的是麻煩,今晚上的悶虧是吃定了。
臉上噴了辣椒水的瘦子睜不開眼, 什麼都看不見,摸索著往外走,被箭步上樓的警察按住了胳膊,戴上了手銬。
「不許動!老實點!」
「哪次都有你!」
……
頂樓之上,看著雨幕中漸行漸遠的紅藍警燈,施欲坐了下來。
雨水沖刷著她臉上的油彩,髒水沿著下巴滴在黑色風衣上,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肯定醜得不能看了。
被抓的瘦子是個慣犯,大機率不會供出同夥,最多承認一幫人在打架,關個十天半月就放出來了。
被她廢掉腿的那名青年,更不可能會報警,拔出蘿蔔帶出泥,真查起來誰都逃不了幹係,更何況霍景銘大概會給他一筆豐厚的封口費。
今晚的鬥毆,和她毫無關係。
施欲冷靜地分析著自己的處境,忽然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
……那幫人去而復返?這次是多少人,兩個?還是三個?
施欲的手伸到包裡,從容地抽出棍子,眸裡是徹骨的鎮定,盯著天台的入口,心裡縝密地估算打敗對方的可能性。
直到她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白髮。
「寒叔?」施欲訝然地望著撐傘走來的管家,收了棍子,悄無聲息把包拉上。
男人撐一把純黑的傘,來到她面前,夜色下的光線昏沉晦澀,他的容顏彷彿籠罩在朦朧的霧氣中,看不清情緒。
施欲坐在地上,腦袋掠過一個模糊的想法——管家怎麼會知道她的位置?
她是坐計程車來的,難道寒叔在她衣服上裝了定位器?
施欲下意識去摸上衣口袋,眼前的男人蹲了下來,撐傘籠罩在她頭頂。
他目光溫淡,什麼也沒問,瘦長的手指握著白帕,輕輕擦拭她臉上混著油彩的水。
「……寒叔,你不怕我?」施欲想起剛剛那幾個青年看自己的表情。連親自見她上妝的司機都被嚇得不輕,管家居然面不改色。
陸清寒靜靜注視著眼前的女孩,黑眸深不見底,輕聲問:「您是我的女主人,我為什麼要害怕?」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清楚自己的位置,畢竟她對這個男人撒了謊,施欲有點心虛:「今晚發生了一點意外。」
「施小姐想去哪裡,都是您的自由。」管家將濕潤的帕子收在手心,看著旁側的黑色揹包,「只是,我很擔心您的安全,下次可以考慮帶上我。」
施欲心裡暖暖的,笑了起來:「寒叔,你可真是全能管家。」
輕抬傘沿,管家垂眸站了起來,溫和說:「這是我工作範圍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