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48（46）殘局

這天深夜,離碼頭不遠的大倉庫裡一片昏暗,一盞煤油燈,一點豆亮,離遠看不真切。幾輛車停在倉庫外面,&ldo;就是這裡？&rdo;&ldo;是的,老闆。&rdo;畢慶堂開門下車，按了按頭上的灰呢禮帽。

隨從跑了幾步,狠狠地拍打倉庫的大門，稍許，裡面傳來了聲音，&ldo;畢慶堂，叫你的人都離遠點兒,然後，帶著你們畢家的千金小姐，進來吧。&rdo;旁邊人都看著畢慶堂，畢慶堂點了點頭，屬下會意便撤了下去。陳叔從後面的車上把孩子抱出來，畢慶堂從陳叔手中接過了孩子，把自己的灰呢大衣蓋到孩子身上，用衣領小心的遮住了 小孩的眼睛。

門鎖開了，畢慶堂抱著孩子騰出一隻手，推開了倉庫的大門。剛走進去，還沒適應裡面的漆黑，門便被從後面關上了，上了鎖。畢慶堂忽然笑了，開腔道，&ldo;您老了，膽子也小了。&rdo;言語裡帶著嘲諷。&ldo;大哥，大哥你來了嗎？&rdo;牆角傳出譚央低聲的呼喚，帶著哭腔。畢慶堂只是短短的嗯了一聲，並沒多說話，手緊緊的按著懷裡的孩子。

那人沒有動怒，舉著槍，槍口抵著畢慶堂的後背，另一隻手去翻蓋在孩子臉上的衣服，&ldo;媽的，還是你那個雜種老子有命啊，都當了爺爺了。&rdo;畢慶堂用手護住孩子的頭，惡狠狠的說，&ldo;別碰我女兒！&rdo;那人聽了這話頓時激動起來，歇斯底里的說，&ldo;不碰你女兒？你女兒是人，我兒子就不是人了？八年前，你在香港殺了我兒子，你怎麼不說？&rdo;畢慶堂嘆了口氣，&ldo;子彈不長眼，誤殺。&rdo;&ldo;誤殺？你是利慾薰心被沖昏了腦袋了！我守著我那個傻兒子，不求大富大貴，就想過幾天太平日子。可你來了！東西給了你，你的手下還是把我兒子殺了！讓我在香港蹲了六年大獄！你比你老子還貪！還狠！&rdo;

那人正在疾言厲色的痛斥畢慶堂的時候，畢慶堂猛地回過頭將孩子砸到他的身上，畢慶堂一把奪過槍，搶奪中，槍響了，打在孩子身上。畢慶堂不顧一切的衝到譚央身邊，幫譚央解開手上的繩子，他喘著粗氣說，&ldo;小妹，別怕，我來了。&rdo;譚央扒開了眼睛上蒙的黑布，鬢凌亂，驚恐的伏在畢慶堂的懷中。

那人見狀大喊著，&ldo;姓畢的，我操你八輩祖宗！&rdo;說罷，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ldo;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是善茬，我早就預備下了，大不了大家一死了之！&rdo;說罷，他扯開自己的外衣，將煤油燈提到身邊。畢慶堂和譚央同時看到了，那一臉花白絡腮鬍子的老人的身上，纏滿了土製炸藥，煤油燈的火苗離炸藥的引線，只有幾指距離。

&ldo;你別亂來！你別亂來，你會後悔的！&rdo;畢慶堂喊道。&ldo;怎麼？你也怕了？反正老子是不怕死，黃泉路上，有你們作伴，我也值了。&rdo;畢慶堂深深嘆了口氣，抓著譚央的手對老人說道，&ldo;咱們兩家有仇，你殺我也就算了，可你不能殺她，&rdo;說到這裡，他的喉結動了動，&ldo;因為，她是譚叔叔的女兒，譚央。&rdo;最後幾個字，他說得異常的緩慢、艱難，就像有誰緊扼住他的喉嚨，命運的喉嚨。

&ldo;你說什麼？混帳東西，這，這不可能！&rdo;老人瞪大眼睛吼道。&ldo;有什麼不可能，你不是說我利慾薰心嗎？利慾薰心的混帳東西。&rdo;畢慶堂淡淡的說，自嘲裡帶著自暴自棄的意味。老人抬高煤油燈，照在譚央的臉上，他眯著眼睛仔細端詳她許久，似有所悟，&ldo;你和小時候的模樣變化不大，你是小妹，對不對？&rdo;老人言語裡帶出了溫柔的口吻，譚央不明就裡的點著頭。&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