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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一向注重儀表的畢慶堂不管衣服上沾的灰塵泥土,一句話都沒說,狼狽的緊摟著譚央。譚央要為他拍袖子上的土,他也不願意。過了很長時間,他唉聲嘆氣的說,&ldo;小妹,嚇壞了吧?&rdo;譚央倚在他的胸口,懂事的安慰,&ldo;不怕,有大哥在,就肯定沒事兒。&rdo;&ldo;讓你過這樣的生活,我真的特別內疚。當年譚叔叔離開山東,就是不想叫自己的妻子兒女過這樣的生活,可我還是把你給拽回來了!我父親不聽譚叔叔的勸,最後,&rdo;畢慶堂嘆了口氣,&ldo;最後被人用機槍掃射,體無完膚的死在了我和方雅姐的面前。&rdo;說完,畢慶堂頭向後仰,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再沒說話,手中原本攥著的譚央的手腕也下意識的鬆開了。
&ldo;大哥,你不要開商會,不要賣鴉片了。我畢了業出來做事,我掙錢養家!&rdo;譚央一本正經的說。畢慶堂聞言睜開眼,打算看笑話一樣的看看她,可讓他意外的是,他見到了譚央眉目間的固執堅毅,那不是玩笑,他的小妹是說真的。他一向覺得,一個男人被女人養著,那是莫大的恥辱,可這話從譚央的嘴裡說出來,於他,就又成了莫大的安慰了。
自他記事起,隨著父親漂泊闖蕩了近三十年,滿目的腥風血雨,屢屢命懸一線,步步驚心,時時涉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覺得倦覺得乏了,可這些,旁人都不關心,人人都有求於他,可沒人想過他的特權是他拿命換來的。這個小姑娘透過他的富貴風光,洞悉了他的艱險與疲憊,甚至於,為了讓他不再涉險,執意要為他撐起一片天。想到這裡,畢慶堂鼻子一酸,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便點頭,&ldo;好,你養家。&rdo;
一場槍戰和譚央的話,擊中了畢慶堂心頭最柔軟的那部分。不過,他很快就從這種情緒中擺脫了出來,臨到家前,畢慶堂忽然坐直身子,堅定的對譚央說,&ldo;小妹,我要讓你和孩子過上安寧富足的生活,我要轉行做正經買賣!&rdo;他的聲音不高,可決心是顯而易見的。譚央無端的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看電影時,畢慶堂說的那番話,她覺得此時她的眼睛亮得很,原來當時說話的人就是值得她去託付終身的男人。
四載光陰,百轉千回,是冥冥之中早有的註定嗎?
假期,譚央和班裡的幾個女生約好一起去看文明戲,看完戲又去公園裡逛了逛,夏天酷暑炎炎,一群女孩子在一起,嘁嘁喳喳,說不完的話,也都不怕熱。玩到下午從公園裡出來,畢慶堂為了接譚央,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了。因為常常去學校接譚央,她的同學對畢慶堂也不陌生,過來有禮貌的打招呼,隨著譚央叫了聲哥就走了。
在八月的大太陽底下呆了好長時間,車裡也熱。一上車,畢慶堂就找來一把大摺扇,為譚央扇著風。沒一會兒,車開起來了,涼快了很多,譚央下意識的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鑽石戒指,美美的笑。
&ldo;這麼喜歡啊?&rdo;畢慶堂湊近問。譚央不好意思的笑著點頭,&ldo;是啊,晚上睡覺都不捨得摘下來,&rdo;說著,她有些調皮的縮了縮脖子,更小聲的加了一句,&ldo;那天戴上以後,還沒摘下來過呢!&rdo;畢慶堂心情大好的哈哈直笑,拍著她的手,&ldo;這就對了,以後都不許摘,知道嗎?&rdo;譚央乖巧的點頭答應了。
看著她手上閃著光的鑽戒,畢慶堂忽然笑著說,&ldo;剛剛你同學見了這個訂婚戒指,都怎麼問啊?&rdo;譚央捂著嘴樂,&ldo;她們問在哪裡買的,&rdo;看著畢慶堂不解的目光,譚央接著說,&ldo;她們都說這樣像鑽石的玻璃戒指,很難買呢!&rdo;譚央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畢慶堂訕訕的哼了一聲。譚央抬眼看著路兩邊的建築,便問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