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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符弈辰不要翻牆,他自己倒是幹起爬牆偷窺的蠢事。符弈辰好歹翻得瀟灑翻得漂亮,他要把屋子搬空了才爬上去,又蠢又菜。世上有比這更尷尬的事嗎?
齊文遙尋思著做什麼也不會更丟臉了,果斷要下去。
天黑,人抖,一個腳滑便讓他慘叫著往下落。
符弈辰及時救了他。
齊文遙緩過神,發現無力地窩在符弈辰的公主抱裡。
他知道錯了。世上還真有更尷尬的事。
「謝……謝了,」齊文遙根本沒法強作鎮定,聲音都在發抖,「放我下來。」
「好。」符弈辰答應了卻沒馬上辦,大步走向屋子裡。
齊文遙也沒力氣掙扎,懵懵地放在了凳子上,他想喝杯水緩解一下驚慌與尷尬,要拿杯子,發現懸在空中的手比風中搖擺的燈焰還要抖。
符弈辰連倒水也代勞了。倒了兩杯,一杯放他面前一杯自己喝了,斂了眸光沒有多看他。
齊文遙趕緊喝了,差點嗆到小小地咳嗽了一聲。
符弈辰瞧來一眼,沒有笑。
齊文遙看著格外有神的眼睛就知道這貨想笑。不過,他還是慶幸符弈辰是個情緒不外露的悶騷,方才笑他也是淡淡的一下揚唇,拿捏好分寸不至於他尷尬到轉頭就跑。
「問完秦洛瀟了?」齊文遙被水潤過嗓子,便覺著自己鎮定了不少。
符弈辰點頭,「他不說話。」
「也不肯聯絡翟一塵?」
「說翟一塵是殺死師叔的叛徒,與他再不相干。」
這是斷絕關係上了癮?齊文遙瞧去一眼,目光在符弈辰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徘徊,忽的記起先前腦補的一幕,「你怎麼問的?」
符弈辰挑眉,「開口問。」
「沒做別的?」
符弈辰不答反問,「我能做什麼?」
「靠近,挑下巴,四目相對,然後……你幹嘛?」
齊文遙說到半截,被驀然靠近的符弈辰嚇了一跳。
「像這樣?」符弈辰傾身向前,伸手一挑就讓他對上了那雙墨黑色的眼眸。
齊文遙啪地打掉了符弈辰的手,「看來我猜對了。」
「沒有。」符弈辰笑了,「我與秦洛瀟隔著鐵柵欄呢。」
齊文遙想到他們兩個人在地牢裡頭沒有容易擦槍走火的曖昧,舒坦了些。只是,符弈辰一笑沒個完了,凝視的目光比燃燒的燭光還要熱烈,叫他又有了另一種不舒坦。
「你笑什麼?」
「你不高興。」
「我不高興你就笑啊?」齊文遙瞪去一眼,「找罵啊。」
「你罵,我聽著。」
齊文遙皺了眉,不懂符弈辰怎麼突然抽風了。
他要是照照鏡子,就會發現符弈辰這麼說是情有可原:他一生氣就瞪人,圓圓的眼睛顯出小孩鬧脾氣似的稚氣,抿唇時的臉頰鼓起看起來柔軟好捏的兩個小包,說話不自覺加快,本來就有些細的嗓音說出短促的語氣詞,哼哼唧唧的,罵人也帶點撒嬌的調調。
「不罵了?」符弈辰看他不開口就體貼問一句。
齊文遙扭開臉,「懶得理你。」
符弈辰失望,輕嘆一聲,「沒別的要問了?」
「對了。」齊文遙真的想起一件事,「隔壁在幹什麼。」
齊文遙冒險爬高,除了丟臉以外也不是全無收穫。他看到了隔壁宅子裡有不少人走來走去,皆是匆忙的樣子。他以為是主人回來才讓下人忙活,後來發現符弈辰來了齊府看他的笑話,想不通了:那些人忙什麼呢?
「捉老鼠。」符弈辰答了,「已經收拾好了。」
齊文遙知道下一句是什麼,撇嘴,「你要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