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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找著不相信的理由,到最後,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做戲給太子看,所有古怪才說得通。符弈辰真想找到秦洛瀟,不會把家安在皇都,不會聽到一點風聲就衝過去,四處晃悠浪費時間,不會在明知六魚村不對勁了還一股腦往那邊趕。還有太多太多的犯傻,對找到瀟兒沒有半點幫助,但是能延緩太子那邊的攻勢。
符弈辰從來不是傻子,就連坦白也會留下一招——這件事讓別人說出去,是危險,讓他說出去,是笑話。
齊文遙想到這兒,便恢復了鎮定。
他也不是傻子,懂得怎麼為自己考慮。符弈辰在做戲,不想找瀟兒,覺得換了他玩一玩溫柔劇情也行是吧?沒事,他做單身狗那麼多年,最懂得如何掃興了。
「怎麼會。」齊文遙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王爺說得對!」
符弈辰斂笑,連眼神都冷了下來,「叫奕辰。」
齊文遙聽話,「奕辰。」
符弈辰還是不高興,不搭理他了,「魏泉。」
之前是悄悄話,別人聽不著。而今是蘊藏怒氣的一聲吼,別說魏泉了,整個車隊都聽得明明白白。
齊文遙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要被扔下去了。
「在。」魏泉勒馬回頭,迅速趕來,「王爺有什麼吩咐?」
「還有多久?」
「快了。」魏泉說,「前頭就是受災的村子。」
符弈辰一看就變了臉色。
齊文遙跟著瞧,瞧一眼也忘了方才那些個糾結了。
窗外沒有風景只有慘景。沿著東面繼續走,颳倒的樹木、堆積的泥沙以及破敗的房屋顯然多了起來,他能看見的是一個斷截的、只剩了「村」字的石碑,還有和泥土和成一體的斷壁殘垣。
這裡曾經是一個村子。
齊文遙感到揪心,忍不住問,「村子被埋了嗎?」
「嗯。」符弈辰也是面色凝重。
「沒人逃出來嗎?」
「能逃的全在東郊。」
齊文遙皺眉不語。
他們去的第一個地方是粥棚。粥棚設在城外東郊,災民集中,看起來特別淒涼。但是,那些災民好歹有氣力過來討一口粥喝,有傷有病也不會太嚴重。情況更糟糕的災民不會出現在東郊,在更遙遠更慘烈的地方等著救命。
符弈辰接下來要去的便是這樣的地方。沿著東邊往下走,是一個被飛石和泥流打得七零八落的村落。村民們在睡夢中忽然遇到天災根本來不及逃,又因為不富裕造不出結實的房子,不被掩埋也被活活砸死。
馬車漸漸放慢了速度,齊文遙更能瞧清這一片慘狀,「裡面還有人嗎?」
符弈辰的答話叫人聽著心裡發慌,「有,大多是死人。」
齊文遙聽得直皺眉。
符弈辰以為他是害怕了,覆上他的手背輕輕安撫,「你待在馬車裡吧。」
「嗯。」齊文遙在粥棚的時候閒不住各種找活幹,卻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他什麼都不懂,對於泥石流的知識僅僅是穿越前在新聞或者百度上的隨意一瞥,大概有個概念。此時碰上的情況更棘手,年代不同,他根本不明白應當如何處置,不如好好呆著,不要再給別人添亂了。
符弈辰到地方就下了馬車。
齊文遙坐立不安,湊到車門邊往外看。
地面乍一看都是土,實際上暗藏了不少坑,車馬難以前行只能靠人走過去。一個熟悉地形的村民專門從村子那邊趕過來帶路,魏泉仍然不放心,細問情況。
問一句兩句是謹慎,問多了就顯得猶豫了。
「行了,出發。」符弈辰制止了魏泉的問話。
一行人剛要動,山上忽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