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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嶼頓了一下,「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風大得傘剛撐開就飛了,商陸脫下外套,把柯嶼抱進懷裡。兩人就著外套勉強擋雨,一路小跑著抄近路回了家。
老舊的窗戶外原本就釘著木框,大概是因為經年累月地遭受狂風暴雨,已經有了裂紋。柯嶼衣服來不及換,從儲物間裡拖出一厚摞實木木板。
他被積灰燻得瘋狂咳嗽,商陸彎下腰,「我來。」襯衫濕了不舒服,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了,隨著抱起重物的動作,肩背和手臂肌肉都賁張,柯嶼一邊扇灰一邊笑了一聲:「好的弟弟,謝謝弟弟。」
從一樓開始釘起。
尋常不覺得,此刻就嫌窗戶多了,這種民間自建房大多四四方方,每個房間都開一扇方形推窗,數下來足有八扇。柯嶼從工具箱裡扒拉出鐵錘和長釘,只有一把,不等商陸說話他直接塞給了他:「你來。」
商陸:「……」
柯嶼義正言辭:「誰讓你高。」教他:「四個角和中間都要釘死,鏽得太厲害的釘子就不要用了,木板釘上後再加固兩根木條成『x』形,明白了?」
商陸攬活,他就在一旁打傘,順便給他遞釘子,偶爾扶木板。木板厚度都超過兩厘米,又是高密度純實木,扶久了沉甸甸地壓手。風太大,長釘也經不住這風力,他不敢抓一把攤手心讓商陸自己揀,只能他遞一根,商陸釘一根。……到頭來,怎麼這幫閒的感覺比商陸還忙。
商陸倒是氣定神閒,柯嶼睨他:「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勞動?」
「別把我講得好像廢物一樣。」
難得有鄰裡匆匆跑過,莫不是忙著搬倉庫的,一邊跑一邊狂罵颱風不講信用,瞥見商陸裸著半身,「呵」一聲,「精神啊靚仔!」把柯嶼笑得要死。
商陸咬著釘子,也跟著哼笑一聲。長釘取下嵌入木板,他漫不經心地說:「上的時候,同間經常互拍短片排話劇,很多道具都是自己做的,比這個複雜。」
柯嶼沒想到颱風天裡還能有這聊天的閒情逸緻,焦灼的心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積水從屋簷滴落成串,雨聲交織天地間,形成一股密集的白噪音。在這白噪音中,只有小錘敲擊長釘的規律聲音。
「以前颱風的時候,都是我自己做這些,奶奶在旁邊幫我。」
措手不及的,淋著雨,雨水滑進眼睛裡讓他視線迷濛,錘子就錘到了手。後來乖了,天氣一預警他就釘上,室內連續數日昏暗,他就在這種茫然無聲的焦灼內,安靜等待著那場將來未來的颱風。
從一樓轉戰二樓,雨打在玻璃上噼裡啪啦,但驟然沒了風雨,反倒有種難以形容的靜謐。
「樓上的釘室內。」
「外面玻璃會碎嗎?」
「聽天由命了。」
木板釘完,天徹底轉黑,柯嶼扔給商陸一條毛巾:「趕緊去洗個熱水澡。」
他想起明叔照顧他的精細勁兒,估計在商陸二十四年的人生裡,他是唯一連續跟他三次相遇在「窮鄉僻壤」的人。
商陸攥著毛巾,半邊唇角勾起,裸著上身悠然自在地盯著他:「不急。」
柯嶼直覺不妙,眼神莫名滑向他被運動褲的抽繩式褲腰鬆垮束著的勁瘦腰身:「……你想幹什麼?」
「接吻三次了,娛樂圈再怎麼道德敗壞也得講究個事不過三——柯老師,你是不是欠我一句什麼?」察覺到柯嶼的視線,眼神倒也玩味了起來:「還是說,你想徹底地道德敗壞一次?」
「我——」
「我沒經驗,你想好了再選。」
柯嶼眼神徹底亂了,心跳也跟著亂。他搞不懂,他明明不顧一切像個瘋子一樣追了過去,他們在雨裡接吻超過一分鐘,他連他說了那麼長的告白都沒有推開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