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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些個雜事,唯一不同的便只有江南鹽商與南下的洪災了。
他眼裡怒火中燒,憤怒到了極致,他怎麼能信,這朝中大小,竟無一件像樣的事務由他處理。
永碩帝死死的盯著那摔在地上敞開的奏摺,半晌,他才收回視線,端起手邊的茶盞一口悶下,試圖用著已經涼透的茶水澆滅心中的火。
他放下茶盞,瓷器相碰的聲音落下後,外頭便響起了敲門聲。
永碩帝揚聲,「進。」外頭的人這才推門。
那老太監佝僂著腰身,揣著手進來,先是規規矩矩的福禮,這才從袖子裡掏出兩本小冊。
「陛下,這是奴才這兩天找人清點南齊進獻的歲貢時,抄下來的明細,」說罷,他才上前,走到永碩帝身側,雙手托起呈上,「請陛下過目。」
永碩帝看著那兩本一指厚的冊子,眸色深了深,恨不得將那冊子盯出個窟窿一般,半晌,這才抬手接過冊子。
他表情十分難看,只是粗略的翻了幾下,便極為不耐煩的撂在了桌案上,他撂下後,垂眸看了一眼,又覺得極為刺眼。
便學著方才的動作,將那冊子給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那老太監嚇的脖子一縮,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將腦袋埋了下來。
永碩帝接連摔了兩回東西,心裡的鬱悶煩躁這才疏散了些許,他淡掃了老太監一眼,問道:「四皇子可到了江南?」
這老太監多年不共事,哪裡有人去告訴他四皇子到沒到江南,聞言眸子瞬間閃過一絲驚慌,便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雖是害怕,可他聲音卻絲毫不顯露,不緊不慢的開口,「回陛下,四皇子這會兒還不曾到江南,不過明日中午約莫該是到了。」
永碩帝只覺得這江懷拓跑的墨跡,本來心裡就煩,一聽這老太監的回答,心裡便更煩,連帶著聽到江懷拓的名字都覺得燥的不行。
便對那老太監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待那老太監邁過那地上的冊子時,又喊了他將東西拾回來,這才再次揮手。
那冊子和奏摺擺在一起放著,邊角整齊,沒有一絲褶皺。
永碩帝盯著看了半晌,卻驀地輕笑一聲,他想到了那日南齊女官說,她說冊子都被太子殿下給拿走了。
看來,他這一病醒來,天都變了。
倒也真是難為了江宴行,奪了他的政權,偏又惺惺作態,在他久病時還替他著想,送了個和親公主來。
一想到這和親公主,永碩帝忽覺許久未見,他只想著梳理煩悶的心情,去瞧瞧那三公主,許是能消燥,便動身去往繁靈宮。
這會兒許若伶不在宮裡,她一大早聽說白柳氏暈了,便急忙隨同白柳氏出宮去了將軍府,照顧了一整日,到現在也沒回來。
現在天兒也逐漸熱了些,許若伶春蒐後提前回來,便在院子裡的紫藤下接了兩個吊椅,她們好在夏日乘涼用。
沈歸荑自己一個人無聊,屋裡又悶,鴉青給她端來木桶沐足時,她乾脆便坐在了吊椅上。
永碩帝一進來看見的便是這幅模樣,少女穿著櫻粉色齊胸襦裙,坐在紫藤下花下,青絲從後頸抽捋在身前,鬢間的粉玉花簪流蘇泠動。
她裙子微撩,露出一對纖細白皙的腳腕,玉足泡在木桶裡微翹,有一下沒一下的盪著,足點點著水玩兒。
他有些恍然,又有些愣住,似乎是看見了不染塵世的仙子。
少女聽見動靜,循聲望去,待看清來人後,那臉上的愜意陡然僵在臉上,而後極快的消失。
她連忙鬆手,那裙子便搭在了木桶之上,遮住了小腿,站起身,對著永碩帝福禮,「陛下。」
說話時,永碩帝已經走在了沈歸荑的跟前,將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