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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完之後,江宴行眸子不動聲色的一掀,視線便落在了左列首位的丞相身上。
果不其然,蘇丞相見縫插針的功夫在朝堂多少年來都無人能敵,他第二個站出來,脊背挺得杆兒直,中氣十足的開口。
「護國少將軍如今就要告假成家,身為臣子都以此為重,殿下即作為儲君,東宮更不可一日無妃,還望殿下早日納妃!」
江宴行已經聽煩了,他斂下眸子,掩下了滿目的倦怠,卻是絲毫不應。
這是這蘇丞相話剛落,對面列隊首位的郭太尉也是站了出來,說的更是鏗鏘有力。
「臣,不同意殿下納妃,如今東越剛剛戰罷,北郢西昊虎視眈眈,殿下如今首要做的決計不是兒女情長之小事!」
被一口否決,蘇丞相面色有些難看,他瞧了一眼這多少年同自己都不和的郭老頭,當即便朝他翻了個白眼。
隨後又神色鄙夷的收回了視線,冷冷一哼,「你這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哪裡會知道夫人的好!」
郭太尉和蘇丞相不對付幾十年了,別人的話他都還能當做放屁,但蘇丞相不行,這關乎著兩人劍拔弩張幾十年的面子。
他同樣鄙夷的看了蘇丞相一樣,視線掃過他腰間別著的平安符,冷嗤一聲,「笑死老子,太子成大事之人,豈能同你一樣?」
說著他便拿玉笏指著那平安符,「左一個夫人好右一個夫人好,誰人不知你堂堂蘇丞相是懼內的天下第一慫包,還要親自去廟裡求個平安符保佑自己少挨點打,你個沒出息的!」
蘇丞相氣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他看著郭太尉使勁兒呲牙咧嘴吹鬍子瞪眼,才將這股子火氣壓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和這粗鄙莽夫理論。
他轉過身來,再次向江宴行作揖,開始同江宴行說有夫人的好處,「臣一直養的寵物二毛,前幾個月配了種,臣無一不令人好生伺候,可還是難產死了,臣向來對那些個阿貓阿狗最是心軟。」
說到這,他聲音都哽咽了不少,「臣難過的食不下咽,入寢難安,還好有夫人安慰臣,撫平了臣那滿是瘡疤的內心,後來還吩咐了仵作去查驗臣這二毛為何會難產。」
「你猜仵作怎麼說的?」他頓了頓,面色的悲愴全然不見,語氣都重了不少,「原是這,狗胎位長歪了!」
尤其是說到「狗胎位」這三個字,蘇丞相刻意放慢了語速,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好似恨不得將這字咬碎吃進肚裡一般。
郭太尉一聽,怒目圓睜,眸子裡恨不得竄出火來,他立刻轉過身來,看著江宴行,模樣規矩語氣也嚴肅,開始匯報起前些武場裡校練的情況。
「臣前些日子與白將軍操練了一個新的步兵陣型,練了一月有餘,臣原想這一個月也該有個雛形了,便吩咐下去演練,這一練可把臣氣壞了。」
「好好地伏地百突陣,練的七零八散,」他頓了頓,唾沫橫飛,破口大罵,「成相狗屁不是!」
話落,大殿之內無人敢應,瞬間便陷入了沉默,直至發出一聲蘇丞相怒不可遏的爆呵。
「你罵誰的!」
蘇丞相拿著玉笏指向郭太尉,氣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郭太尉也氣的恨不得跳起,袖子一揚,抬手指他,氣勢絲毫不輸。
「你罵誰的!」
兩聲怒吼落下後,便是一陣糟亂,有人的玉笏被丟擲,發出啪嗒一聲,但是極快的被淹沒在了一眾翁亂的勸架聲裡。
「快快快!別讓他們兩個碰到!快拉開他們!」
「」
江宴行倦怠的斂下眸子,有些乏力的捏了捏眉心。
耳邊翁亂一片,他眉目間浮上一抹濃重的厭,看著堂下眾人還在無休止的拉架,便籠起袖擺,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