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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辯的那天上午,加德納先生親自護送外甥女前往專利審核委員會所在地。
在羅蘭的馬車抵達之前,委員會所在的樓宇外面已經聚了烏壓壓的一大幫人,個個都穿著正式,頭戴禮帽——他們以伍德先生為首,都是建築商。
訊息早已流傳開:一旦這項「玻璃房」的專利被他人搶注,追繳起使用費來,但凡曾經使用過這中技術的建築商們,都少不了「大出血」。
因此這些紳士們都十分焦慮,答辯會還未開始,他們就全都聚在了門口,等待答辯人出現。
加德納先生的馬車一到,黑色的車門一開啟,一個極其亮眼的人影就從馬車裡跳了出來。
羅蘭今天穿著一件鵝黃底小碎花的細紗夏裝,戴著同樣顏色的帽子。
這樣清新的顏色,落在烏壓壓的紳士禮帽之間,如同盛開了一朵嬌嫩的小花。
建築商們目瞪口呆:他們早就聽伍德先生說過,站在他們這邊的專利申請人是一位女性——但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位朝氣蓬勃的年輕女性。
「這位小姐……究竟成年了沒?」
一名建築商憋了半天,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一時間人人心頭都是惶恐,誰也不相信,這樣一個小姑娘真的能申請到專利。
而他們……竟然將他們的財產、他們的公司、他們的事業,都押在了這麼一個小姑娘身上?
好在加德納舅舅見慣了大場面,下馬車之後就立即張開雙臂,護著羅蘭往前走。
「借過,請讓一讓,這位是貝內特小姐,應邀前來答辯。」
羅蘭雙臂都戴著雪白的長手套,一手提著一隻小巧的手提袋,另一隻手臂則抱著一疊厚厚的檔案。
論氣場,她可和後世那些職場女性絲毫沒有兩樣。有加德納舅舅在前面護著她,羅蘭穩步沿著臺階而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時不時向周圍看一圈,算是向在此「恭候」她的人們打招呼。
伍德先生立即迎了上來,緊張地向羅蘭問好:「貝內特小姐,我們建築師公會已經儘可能向審核委員會遊說了,也向他們陳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委。您……」
他原本想問:「您真的可以嗎?」
畢竟建築師公會曾經建議找一個律師,代羅蘭進行「代理」答辯。
但是話到嘴邊,伍德先生靈機一動,把問題改成了:「您……有把握嗎?」
羅蘭聞言停下腳步,轉臉向伍德先生笑了笑,反問他:「您除了因為我是年輕,以及我是個女人之外,還有什麼理由值得擔心的嗎?」
伍德先生一個激靈,連連搖頭:「沒有啦,沒有啦!」
這項技術是羅蘭最早提出來的,各中技術細節也是她向建築商和建築工人們一一解釋清楚的——如果她不能勝任答辯工作,那麼就沒有人能勝任了。
「那您就請放心吧!」羅蘭果斷地說。
她不再多說,由加德納先生陪著,快步走入審核委員會所在的大廳。
建築商們卻進不去,此刻只能在外面等候訊息。
這樣的空等最是煎熬,建築商們剛開始還能保持耐心,後來就都聚在一起開始議論。
「伍德先生,您確定……這位就是申請人本人?」
——他們還是沒辦法相信。
「我確信,」伍德先生鄭重點頭,「當年就是她當著我的面,把草圖繪製出來,交到我手裡的。」
建築材料商也在一旁給伍德先生幫腔。
「可是她是個女人,又這麼年輕……」
「各位,歐洲各國歷史上可都是出過幾位年紀輕輕就登基的女王的——從來沒有人規定過,女人不能拿專利。」
「可是……想要搶注專利的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