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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沒記錯的話,這是書院的僕從住的地方,書院僕從並不多,他們除了要打掃房舍,還要做些為客人添茶倒水的活計,從這道小門出去,到前院學生們上課的地方最為便利,所以平時裡是不上鎖的。
門簷窄小,她手中的青紙傘寬上許多,看樣子只得收了傘再進去。
束穿雲收了紙傘,把傘柄撐在地上,借著傘柄的力量,以減輕一些她腳上的重量,似乎這樣,那隻沒有穿鞋子的腳便不那麼涼了。
可卻在她彎腰的一瞬間,一個素色的荷包從她懷裡掉在了地上。
一聲脆響,荷包裡的東西落在了泥水裡。
她彎腰撿起那東西,剛觸手,便是一股溫潤的涼意,猶帶著體溫般,讓束穿雲立時揚起了眉毛。
「啊呀,是塊玉佩。」
白玉無瑕,晶瑩剔透,玉中隱有絲絲殷紅如霧如煙,似在緩緩流淌。
她對飾物研究不多,卻偏偏認得玉佩的來處,這是不可多得的玉中之王---白闐和玉。
據聞白闐和玉生在東離國的深海之中,東離國人雖擅水,但深海難及,白闐和玉難採,可越是難以獲得的東西卻越是珍貴,所以,久而久之,白闐和玉便只為東離國貴族佩戴,是東離貴族的象徵。
說白闐和玉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但,荷包是夢石先生送給她的,夢石先生只說是小玩意,送她把玩,難道夢石先生不識白闐和玉?不知它價值幾何?
她用五百兩銀子換了一塊白闐和玉?
束穿雲掂量著手中的玉佩,一時有些摸不透夢石先生的用意了。
直至一隻貓叫驚醒了她的沉思。
大黑貓不知又從哪個角落轉了出來,正蹲在牆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綠油油的小眼神,讓束穿雲以為那隻貓定是正等著時機上來再撓她一把。
想到這裡,她急忙撿起地上的荷包,又把玉佩小心翼翼擱進荷包裡,不復之前的隨意,懷著心事收進了懷中,這才伸手推開門,一瘸一拐進了院子。
按照剛才的方向,沒怎麼費力,她就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另一隻鞋。
抬頭望著茂密支稜的樹杈,想必剛才大貓正在樹下躲雨,她的鞋好巧不巧砸在了樹枝上或者大貓身上,驚著了人家。
被擾了清淨,真是罪過啊…
過了中秋後,白天越來越短。
束穿雲從夢石先生處離開時,天色還亮著,待她回到客棧時,不過申時三刻,天已完全暗了下來。
聽著外面風聲大作,束穿雲捧著熱茶坐在暖烘烘的被窩中,滿足的喟嘆。
如果,園子小姑娘不在她耳邊嘮嘮叨叨的話會更美好。
「小姐,你說你,這一身濕噠噠的回來,萬一又著了涼可怎麼好,你那毛病雖說已經治好了,但保不齊你不愛惜自己身體,又犯了病,看有誰又到哪裡再為你尋一個神醫回來?」
束穿雲端茶的手一滯,是了,她這具身子同樣有心疾。
只不過七年前,束大將軍遍尋名醫,用無數珍奇藥草,也不知用什麼法子治好了她,或者說治好了小小的束穿雲。
這也是她總覺得自己呼吸急促,不能奔跑勞累的原因。
也是小小的束穿雲為何會喜好作畫,卻不會丁點武功的原因。
前些日子,她無意中從宗叔嘴裡得知,這具身體自幼便有心疾,是束大將軍夫妻倆一直瞞著小束穿雲,細細護著,只盼自家女兒如尋常孩子般隨心自在,不為身體所累。
這份愛之切,為之計深遠,她不能不感恩。
更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好園子,以後都聽你的,我一定一定好好愛惜自己,」束穿雲把食指和中指放在眉邊,似在舉誓,她在說給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