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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穿雲登時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和王伯口中老實巴交自賣為奴的大富實在是對不上號,就和方才在光影裡有些瑟縮的男人也形如二人。
他大概已經猜到了她們的來意。
「大富?」
「對,是我。」
「你為何到束家為奴?」
「自然是有原因的。」
「你是東離國人?」
「是,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是誰給她下的毒?」
「你們能救她?」
「能亦不能,端看你的意願。」
……
那個叫大富的男人,站在床邊望著又陷入了沉睡中的婦人,長久的沉默下來。
束穿雲耐心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良久,她才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
「束小姐還未說為何會來這兒?」
束穿雲也不隱瞞,「束家別院裡發現了一具白骨,十年前你正巧在秋梨院做事,我猜著你或許是知情人。」
「發現白骨也是官府的事,束小姐何必趟這渾水呢?」
「不,白骨是在別院發現的,束家責無旁貸。再說,我也不過為官府跑跑腿,希望能借我的手查清此事,還死者一個清白。」
「還死者一個清白?呵,還真是將軍府的小姐,有幾分血性…」
這話中的意思不知是讚美還是嘲弄,但束穿雲只一笑置之,並不往心中去。
但大富明顯不以為然,「束小姐,可知道死者是何人?」
束穿雲笑笑,「當然。」
「也罷,」大富為婦人掖上被角,站起身,撣了撣身上打了幾個補丁的長褂,低聲嘆道:「她也是受了我的連累。」
束穿雲聽了這話,念頭閃過,忙道:「毒是下給你的?」
「是啊,」大富抬首想了想,「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我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說看。」
「救她…!」
束穿雲望向元凌,見元凌頷首,她乾脆回道:「可以,還有呢?」
「送她們母女遠遠離開平江府…」
束穿雲有些意外,「你呢?」
「我自有去處。」
送人離開平江府這事做起來不難,只是花花願意麼?
想起小女孩彎彎的愛笑的眼睛,束穿雲有些不忍,「花花她…」
束穿雲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門外花花撕心裂肺的哭喊,「爹…救…花花…」
「花花!…」
頃刻間,似心有靈犀,大富身形瞬移到了門外,速度快的束穿雲只看到他一閃而逝的背影。
待束穿雲出來,就見大富和一個蒙著面紗身穿灰色衣裙的女子打在了一起。
元凌先束穿雲一步出來,此時正檢視躺在地上的花花。
而園子本來守在屋門前,並未注意花花的去向,才讓那蒙著面紗的女人挾持了花花。
「小姐,你看那女人的衣服,就是剛剛我追丟的。」
園子小聲道,她寸步不離的護在束穿雲身邊。
「是,」束穿雲自然也看到了,眼前的形勢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從大富的言語中可以推斷,身為東離國人,大富竟然隱姓埋名躲在這荒郊山坳中,必是因為要防著某些人,但到頭來,自己的妻子還是中了毒。
且中的毒,還是東離國邊境上特有的一種毒草,無色無味,中毒的人心脈會逐漸衰竭,眼睜睜看著自己慢慢走向死亡卻又無能為力。
所以,下毒的人也只可能是東離國人。
自相殘殺麼?
那蒙面的女人,毫無疑問,也必然是東離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