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第1/2 頁)
說著李捕頭有些猶豫,「只是,試卷應該已被封存,我並無許可權調閱試卷。」
「那誰有許可權?」
「依我朝律例,秋闈的試卷都是要隨著主考官一起送進京,由皇上指定的閱卷人閱卷評改,每次秋闈中舉的名額也是有定數的,上頭會分配名額給各州府,就比如我們平江府雖是人才濟濟,但能得中舉人的也就那十幾二十個罷了。待到明年春闈時,若是這些人中有人進士及第,秋闈的試卷還要留作參照的,以防有人代考或是走捷徑。」
李捕頭以為束穿雲長居閨中,並不瞭解當朝秋闈和春闈,所以解釋的比較詳細。
事實上,束穿雲對當朝的科舉制度所知確實不多,但每朝每代的科舉制度大體相當,只不過,太明朝的顯然要更為嚴苛些。
李捕頭雖沒明說那捷徑是什麼,但無外乎就是買賣試題徇私舞弊之類的罷了。
這般想著,她確也知道若是想查閱試卷,倒有些難為李捕頭了。
而且試卷關乎著所有考生的前途,一個不慎,便會讓那些考生十數年的寒窗苦讀化為烏有,實在不是可以輕易調閱的。
如此…束穿雲也有些一籌莫展了。
恰在此時,又有兩人從不遠處跑來,看模樣十分慌張急促,前面的人著捕快服飾,他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光著上身,下身僅著一件短褲,一邊跑動一邊提扯自己的褲子。
「頭,」捕快靠近李捕頭,氣喘吁吁道:「他的衣服被人扒了。」
「被人扒了?」
李捕頭被一波又一波的變故打擊的已經處變不驚了,此時看到光著膀子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守衛,也只是點了點頭,「看清人了沒?」
那年輕守衛面帶羞愧,低頭囁喏著:「沒、沒,我被人從後面偷襲了。」
「蠢蛋…」
李捕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剛剛一直想不通守衛為何會殺害劉大人,如今不就有了答案?
答案就是兇手扒了守衛的衣服,冒充守衛殺了劉大人,這還只是其一,其二恐怕兇手此刻已經穿著守衛的衣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貢院。
同一時刻,另有一名捕快回來稟報,說是已經尋其他院裡的守衛問過了,其他院裡一切正常,考生們也已陸續被帶離了貢院。
「確定考生都走光了?」李捕頭問剛回來的捕快。
「對,屬下再三確認過,所有人都說,他們院中並無異常,且所有考生都是由守衛帶離貢院的。」
「這就是了…」
李捕頭腦中靈光一閃,似乎窺到了此事的真相。
他急忙回頭問束穿雲:「師爺怎麼看?」
有外人在,李捕頭終究還記得束穿雲如今的身份。
而束穿雲的眼神剛從那衣衫不整的年輕守衛身上收回來,當然捕快的話她也聽了進去,見李捕頭問起,她低頭想了想答道:「只不知殺害劉大人的和殺害吳盛庸吳秀才的兇手是否為同一人?」
「依我看,兇手就是那十五號房的考生。」
李捕頭面上狠色畢露。
接著又道:「守衛剛發現吳盛庸時,院中亂糟糟的,兇手趁著混亂離開了院子,可他卻沒離開貢院,反而打暈了其他院子的守衛,穿著守衛的衣服渾水摸魚又來到了劉大人的住處,然後趁機殺了劉大人偷了名單,小王八蛋…羔犢子…」
想起這場混亂的製造者,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誰,李捕頭實在忍不住,不由亂罵了幾句。
束穿雲對李捕頭飆髒話充耳不聞,待他發洩完壞情緒才道:「兇手若是同一人,那他的目的又是為何?吳盛庸、劉大人、名單這三者有何聯絡?」
其實她和李捕頭看法相同,兇手是誰呼之欲出,但有一事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