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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鬆了口氣,沒有,什麼都沒有最好…
但是,她卻又有些惴惴不安,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她,蒼蠅聚集在這裡一定是有問題的,而大荒到底在做什麼?
「大荒…」
束穿雲聽到元泊的喚聲,但猶自挖掘的大荒頭也不抬,仿若沒有聽到般。
看著大荒爪上的泥土,還有嘴邊鬍鬚上沾染的髒汙,毛髮上也皆是汙泥,一旁的元泊有些嫌棄,但還是耐著性子蹲下去問道:「大荒,你在做什麼?」
就在他以為大荒還不會搭理他時,卻不料大荒忽然停了下來,「汪汪…」
「大荒,你腳下那是什麼玩意?」
元泊揮開落在扇子上的一隻蒼蠅,抬眼又看到束穿雲發間飄飛的綠頭蒼蠅,再望見大荒腳下髒兮兮的不辨形狀的物什,瞬間有些煩躁。
而大荒卻罔顧自家主子的陰霾臉色,獻寶似的把終於從坑裡刨出來的東西對著束穿雲的方向推了推,然後眯著眼伸著舌頭訕叫了兩聲,嘴角的幾根鬍鬚也隨著大嘴一張一合的跳動。
束穿雲頓時領悟了大荒的意思,她拍了拍大荒的額頭,由衷誇讚道:「大荒做得好。」
隨後便彎下身也蹲在了大荒面前,不顧眼前飛舞的蒼蠅,撿了一根竹枝去翻動大荒爪邊的東西。
元泊看著這一人一狗在他面前眉來眼去,心情無比複雜,也不知從何時起,大荒和束穿雲的關係已經變得這樣親密了。
他看著束穿雲的側臉,微垂的長睫,挺翹的鼻角,還有緊繃的下顎,無一處不彰顯著她的美好,但是,再看她翻來覆去撥動地上東西時的認真神情,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只覺得,原本該是藏在深閨裡的嬌弱牡丹,可她偏偏要做山崖上迎風而立的野花。
任由風吹雨打,她卻兀自堅強,只要一息不滅,便可春風吹又生…
「汪…」
大荒的叫聲勾回了元泊飄遠的神思。
「是什麼東西?」他收了思緒,沉聲問道。
「好像是個荷包。」
只見束穿雲轉頭打量著四周,被大荒挖出的大坑正處在兩根碗口粗壯的翠竹中間,在這茂密的竹林裡,卻是難得的空隙。
不遠處恰有一方低窪淺坑,存著昨日落入林間的雨水。
水雖不多,但用來清洗荷包還是夠的。
她拿著荷包,起身走到水窪邊,把荷包放入水中,輕輕涮洗起來。
過了許久,荷包才顯現出原來的形狀,卻是一隻荷包沒錯,不過卻早已陳舊腐朽辨不出顏色了。
束穿雲用力捏去了荷包上殘留的水滴,展開荷包細細端詳。
摩挲著荷包右下角一處隱約的凸起,那處刺繡似還殘留著未腐的針線痕跡,約莫是兩個圓圓的樣子。
她腦中忽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但這感覺卻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你想到了什麼?」元泊在她身後問道。
「我也說不清,」束穿雲收起了荷包,搖了搖頭。
竹林外隱約傳來了說話聲,有人朝竹林來了。
元泊抬頭看了看天色,本就昏暗的竹林已漸漸看不出天色,「走吧,天不早了,先回去,明日再做打算。」
「也好,」束穿雲也知道,天色太晚,處處黑燈瞎火,他們今日是不會得到更多有用的資訊了。
等他們走出竹林,與正要進林中尋他們的元義和阿生碰了頭。
元義正是來接他們,和阿生約好明日再來後,在阿生殷殷的期盼中,元泊和束穿雲登上了馬車。
霞光漫天,山路崎嶇難行,大山仿若吃人的巨獸般矗立在眼前,在叮叮噹噹的馬車鈴響中,馬車內卻是一片異樣的靜寂。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