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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不能自如地外放情緒,不過……似乎足以矇混過去了。
人真奇怪,你掏心掏肺對她好的時候,她不一定珍惜;裝裝可憐,再說幾句虛情假意的話,她反而對你無比心疼。
他輕勾唇角。
既然有了這絲心疼,他便一定會將她拉至身邊,讓她再也別想離開。
清妧回到殿中,便見容澤雙目微閉,平日裡冰冷的臉多了幾分柔和,更突出他五官的完美,靜靜躺在那裡,彷彿傳說中沉睡百年的美人。
她放輕腳步,容澤卻仍是馬上睜眼了雙眼。
「你回來了。」
他看著清妧,眼中浮現淡淡欣喜。清妧突然有種被人迫切需要著的感覺,讓她心中似乎也滿了起來。
「師叔,你喝點水,」清妧端起茶杯遞給容澤,又拿出幾顆靈丹,「這些是補充靈力的丹藥,你吃幾顆吧,應該有點用。」
容澤這個體質,回元丹這等傷藥對他完全沒用,讓人只能幹著急。
好在容澤很聽話,清妧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只一雙鳳眼脈脈看著她,漂亮又乖巧。
清妧把茶杯和丹瓶放到床前的小凳子上,拿出那支箭來問:「師叔,你可知今晚行刺之人是何來歷?」
那人修為高深,應是明耀境以上的修士,而且目標十分明確,是清妧,而不是容澤。
容澤眼睫微顫:「我擔任楚國國師,擋住了不少人獲取利益的道路,想要我命的人不在少數。」
清妧一顆心被整個吊了起來。
她修為不如刺客高,當時又被容澤護到懷中,是以並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此刻聽容澤這麼說,忍不住開始擔心他。
平時的容澤她定然一點都不擔心,可如今他體內的毒隨時隨地可能爆發,若刺客下次窮追不捨,容澤豈不是很危險?
容澤將她的手握住,寬慰道:「無事,我已經隱隱可以壓制住,過幾日定能像以前一樣。」
清妧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
「那你這次毒發……為什麼這麼嚴重?」
他中箭之後,整個上半身都在微微顫抖,額頭上也全是冷汗,讓她看得膽戰心驚。
容澤:嚴重嗎?
看來裝中箭還不太熟練,演過了。
他抬起一隻手指向清妧手中的箭,開始甩鍋:「這支箭上淬了散魂晶,毒性過於霸道,激發了我體內之毒。」
散魂晶。
清妧目光微凝,這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禁藥,不僅沾者必死,死前還要經受非人的痛苦,渾身腐爛,死狀悽慘。
想到有人對容澤起了這麼壞的心思,清妧心中怒火抑制不住地向上湧。
「師叔,這幾天你在這裡養傷,把衍天宗的弟子借我幾人,我去查背後之人。」
容澤見清妧如此生氣,微微有些訝異,但還是馬上點頭道:「好,辛苦。」
「辛苦什麼,雖說那人沖師叔而來,但若不是為了救我,師叔怎麼會中箭?」
容澤但笑不語,過會兒才淡淡道:「再幫我端杯水來可好?我體內燥熱,想喝些冰水。」
「好,你等我一下。」清妧不疑有他,立即出去為他弄水。
殿內無聲無息落了個黑衣人。
「不必出手了,」容澤淡淡道,「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配合清妧重新查一遍。」
「是。」
黑衣人領命而去。
容澤望著床上的帷帳,盤算著下一步是不是帶著清妧去宮外住算了。雖然有煩人的妖族兩兄弟,但好歹可以住得舒服些,反正那兩條狼崽子也都不怎麼聰明。
徒有其表,還不如燕晗。
清妧很快端著水回來,容澤就著她的手喝了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