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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架在這層束縛中,半自願地失去了自由。
就像一條條由本人簽署認定過的形式原則組成的大籠子,由他自己拉開籠門走進去,又由他自己關上籠門。
他坐在裡面, 望著外邊的世界與天空。
哪怕理智上知道,這是最好、最適合他的, 在沒有真正經歷過外邊的風浪時,他總會嚮往外邊的所謂自由。
可你想, 一味對他鼓吹自由也是不行的。
因為「走適合自己的優秀道路」這件事, 不僅僅因為和父母為他做好的人生規劃相符合而成為他的壓力來源,同時也是從幼時起便深深刻在他骨子裡的信念,是他性格中無法忽略的元素之一, 成為了他難以割捨的一部分。
如果有一天,傅和玉真的為了自由而自由,他是絕對不會快樂的,因為他否定了最深的自己。
像他這樣的人,得到自由是不會快樂的,只有嚮往自由才最快樂。簡單來說,吃梅不適合他,望梅止渴反而很好。
不過你也可能是錯的,畢竟人的眼睛難免懷有「偏見」,你看到的傅和玉未必就是真正的傅和玉。所以你打算聽聽傅和玉自己的聲音,哪怕他還是個孩子。
傅和玉又讓你等了三天,為了和你談話,還特地把房門緊鎖,告訴父母自己要苦讀。
把傅媽傅爸聽得瞠目結舌,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可以苦讀什麼,就連平常他們讓他背醫學常識,也從未嚴厲考教過他,更多是當成興趣培養。
他哪來那麼大的壓力啊?
身為傅和玉近期壓力源的你正襟危坐在你的「專座」上,等待這對面坐在床上還正正經經的小傅和玉交出答卷。
傅和玉的手規規矩矩地放在大腿上,沉思過後,對你道:「我確實覺得生活裡好像缺了點什麼,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而且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很抱歉,我可能沒法幫你找到我的煩惱了。」
你能感到,他的歉意是很真心的,於是你笑笑,道:「不用道歉,我還有些問題要問,可以嗎?」
見還能幫到你,傅和玉鬆了一口氣,抿著唇點點頭。
你將身子彎下一些,本意是想讓傅和玉不用仰著腦袋看你,結果他的眉頭立刻皺起來,對你道:「這樣對脊椎不好。」
你含笑挺直背脊:「知道了。」
小時候的傅和玉還是會對別人不健康舉動提出指點意見的人,後來的他就學會將話放在心裡,別人不問他不說。
也算是一種成長?
為了更好地融入。
傅和玉道:「你問吧。」
於是你問:「你覺得,你的家人想讓你以後從醫嗎?」
傅和玉淡定道:「應該是吧。他們覺得這份工作雖然辛苦,有時候也有風險,但很有意義,社會地位也比較高,即使不能讓我大富大貴,也能小富即安,還不會隨著年紀增長失去競爭力。」
這些話一聽就不是小孩子能說出來的,可見他的家人確實說過不少類似的話。
你又問:「那你自己想嗎?」
傅和玉道:「還行吧,沒有特別想,但也不討厭。」
他現在確實是不排斥這個想法的,因為他還處於不覺得按父母安排行動會不舒服的年齡。
不知道傅和玉的叛逆期會是怎樣?
大概不會像聶時秋那樣激烈,也不會像王緒那樣一門心思滑向戀愛的海洋,更不會像謝飛松那樣,叛逆期好像從沒到來,實際上是從未離去的模樣。
更像是無聲風暴,卷過心中一片狼藉,卻連一點聲音都不發出,除了他自己無人察覺。
你說:「最後一個問題。拋開一切現實因素,不管能不能做到,也不考慮能不能養活你自己,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