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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之上塵土飛揚,煙塵的輪廓中只見五隻體態健碩的雄鹿狂奔下來,比成年男子還要高大,崇威衛們看清之後,連忙紛紛往側方避讓,一隻發了狂的雄鹿卻直追而來。
「保護陛下!」禁衛們紛紛抽劍和容璲邊退邊判斷雄鹿的路線,有人擲出長劍刺中它的前腿,但這鹿只是低頭踉蹌一步,反而在疼痛驅使下更加狂躁。
容璲搭了箭射中了雄鹿的脖子,隨後發現那些鹿俱是後腿和臀部中箭,箭桿粗而堅硬,尾羽也更長,乃是特製的箭,這些鹿是被獵人刻意驅趕而來。
容璲騎馬繞到雄鹿側前方,準備射它的眼睛,馬匹卻在這時受驚抬起前蹄一聲嘶鳴,不肯再受控制,容璲不得不拉緊韁繩駕馭馬匹,兩名禁衛左右各自策馬靠近,俯身斬斷了雄鹿的前腿,終於讓它趴了下來,但山坡之上寒星一閃而過,尖嘯響徹樹林。
容璲心底升起一陣汗毛倒豎的緊張感,他揚起頭,一切景物在眼中彷彿都緩慢下來,唯有那點樹上射來的光點迅疾而凜冽。
那是一支箭,原本應該紮在雄鹿身上,但雄鹿恰巧倒下,之後就是自己。
箭矢的軌跡判斷只有一瞬間,容璲舉起長弓緊蹙眉頭,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精神集中到了極致的冷靜與瘋狂,在失控的馬上劈開那支銳利的箭,他可能會受傷,但應該不會死。
但同一時間,韋淵自容璲身邊閃過,抽走了一支箭甩向空中,火花錚鳴聲中,那隻箭被撞歪了方向,嗖地一聲刺入草地,箭桿沒入三分之一,可見力道之強。
「陛下,伸手!」傅秋鋒終於追上容璲,在他身後不遠喊了一聲。
容璲詫異回頭,抬了抬左手,傅秋鋒縱馬越過他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腕。
「……朕坐在愛妃馬後面很難看。」容璲飛身而起,鬆了受驚的馬,順著傅秋鋒的力道輕飄飄的落在他身後,搭住了他的肩膀,緊繃的神經鬆緩了些,在傅秋鋒耳邊開了個玩笑。
「那您坐前面?」傅秋鋒輕聲笑道。
容璲想了想,拒絕道:「那更難看。」
「哈,陛下說的是。」傅秋鋒抿唇,也暗自放鬆下來,「陛下,您還是儘快回營吧,讓韋大人查清是何人擅闖獵場行刺。」
「不用,朕認得那支箭。」容璲皺了皺眉,「是陵陽王,朕的另一個皇兄。」
作者有話要說: 打完疫苗了,胳膊有點疼,我任性少敲點_(:3」∠)_
第37章 附骨之疽01
傅秋鋒鮮少聽到陵陽王的名號,頤王容琰在卷宗和傳言中出現的次數都比陵陽王多,比如容琰給誰題了字,或者在自家雕了什麼匾額,又或者重金買了古早的名家孤本,請了哪個書畫大師回府吃飯。
但說起陵陽王,容琰與他一文一武,傳言也只有陵陽王今天又徒手劈碎了幾塊大石,可見陵陽王本身無趣之餘,眾人談及他也是諱莫如深,罕有情報。
況且還有一點,宮中之人皆避而不提,先帝的子嗣取名均以王字為偏旁,只有陵陽王本名容翊,不在其列。
「陵陽王為何在此,北山周圍已經被禁軍圍住,他不知陛下前來狩獵嗎?」傅秋鋒心有猜疑,方才那箭實在驚險,對著容璲所在的方位射箭,若是容璲受傷,便是直接算陵陽王謀逆行刺都不冤。
「朕也想聽聽他的說法。」容璲眼神不善,回望已經被趕來的禁衛軍獵殺的幾頭雄鹿,又帶了幾分狐疑的思忖。
林中樹葉發出異響,有人正用輕功趕下山來,韋淵拔起地上那支箭,眉頭一緊,指上用力把它捏斷了。
傅秋鋒一轉韁繩帶著容璲退後幾丈,崇威衛已經圍了上來,給容璲抬來休憩的軟榻,上方遮著華蓋,左右還備了矮桌和溫水。
「屬下未能及時趕至,請主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