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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墨斗又咬了他一口。
傅秋鋒胡思亂想著,他背後的花窗透出晴朗的光線,花葉和鳥語還有光柱裡的微塵灑在書案上,暗閣的人死氣沉沉,但裝修卻足夠寬敞明亮,他站在案邊,靜靜聽完了新帝的旨意,接過那杯毒酒。
「朕有些問題,算是朕自己的好奇心吧。」新帝看著他喝完,顫抖著手扶在案上,酒杯滾落在地,「父皇平生最是信你,哪怕他這兩年連朕的話都聽不進去,他仍固執的信你,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私心?」
「臣,一生皆為陛下……絕無半點私心。」傅秋鋒斷斷續續的說,暗紅的血從嘴角溢位,沾濕了一本來不及看的書,他捱不住胸腹刀絞火焚的痛楚,失手掃落了那本《金鑾秘史》。
暖洋洋的光落在他身上,一身黑衣很快也跟著溫熱,可冷汗卻已經浸濕了他鬢邊零星的霜白。
「朕相信你。」新帝點了點頭,「你可還有願望?念在你是先帝的心腹,朕賜你全屍。」
傅秋鋒掙扎著靠著花窗滑落倒下,把臉埋在臂彎裡,咬住了衣袖,他是暗閣之主,朝野上下聞風喪膽的暗衛首領,他不想讓自己的表情太難堪,若是暗閣之主死時也同那些無名荒冢的屍骸一樣,未免太過諷刺。
但他還有一個微不足道的願望,他想求新帝答應,抬起一點餘光,驚覺不知何時新帝竟跪到了他身邊,面容逐漸模糊,豁然變幻成了容璲。
容璲的手搭在他肩上,柔聲道:「沒事了,只是噩夢而已。」
……
靜的落針可聞的臥房內,容璲倚著床柱一直沒走,傅秋鋒顫聲囈語,他愣了愣,細細聽去,只聽清了兩句「無半點私心」和「臣無悔」。
容璲五味雜陳,想替傅秋鋒拉一下被子,卻被突然扣住了手腕。
傅秋鋒乍然張開眼,胸膛劇烈的起伏,像離水的魚般大口喘息,失聲說出了前世沒來得及的請求:「陛下,將臣的屍骨埋在故鄉……」
他呆愣半晌,鬆開了容璲,沉默下來。
「千峰鄉那麼好?」容璲涼絲絲地說,「你也捏疼朕了,咱們扯平。」
傅秋鋒沒說話。
「躺過來點,朕給你上藥。」容璲從抽屜裡翻出傷藥來,上次叫馮吉送的種類繁多,現在正好用上。
傅秋鋒沒動。
「你果然是怨朕。」容璲嘆道,「朕已讓人去請大夫。」
「臣不敢。」傅秋鋒悶聲說。
「再不聽話,朕就讓你侍寢了。」容璲搬出老一套嚇唬他。
「好。」傅秋鋒直接掀開一半被子坐了起來,語氣波瀾不驚,「既然是陛下的命令,您動手還是臣自己脫?」
他邊說邊扯開寬鬆的裡衣,衣襟從肩頭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發潮的頭髮凌亂的披在身後,雙眸茫然,讓那道艷紅的傷少了猙獰,平添幾分誘惑。
容璲錯愕地看他粗暴的動作,下意識別開了眼,然後怒從心起,翻身上了床把裡衣拽回去,拿被子懟到他懷裡,厲聲斥道:「脫什麼脫!你還有半點當朕暗衛的骨氣嗎?」
「暗衛不就是聽命行事?」傅秋鋒反問他,「況且臣在您身下婉轉承歡,不能自已,您再訊問,無需幻毒也能讓臣如實唔……」
「住口!」容璲聽得耳根發熱,他沒想到傅秋鋒也能冷淡的說出這種話,他翻滾的怒意中混雜著一抹懊悔,沒有多想便舉手捂住了傅秋鋒的嘴,「你…你真是……」
他半天沒想出措辭來,直到傅秋鋒揪了下他的袖子才鬆開手,讓傅秋鋒喘了口氣。
「朕向你道歉行了吧。」容璲扭頭挫敗道,「是朕對不住你。」
作者有話要說: 容·偽老司機真清純·陛下·璲
傅·腦內開車偽清純·暗衛·秋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