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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她直覺感到,即使強如慕容垂,亦沒法阻止燕飛。
慕容垂冷哼一聲,在紀千千右方甩鑒下馬,沒有看紀千千一眼,直朝燕飛這個他平生最大的勁敵和情敵邁開步伐。
太陽沒進西山之下,枚回洲漆黑一片,河風陣陣拂來,可是馮該和他的手下卻一去不回,沒有任何動靜聲息。桓玄終按捺不住,派出親兵去問個究竟。
他的氣力回復大半,開始感到飢腸轆轆,才想到已十多個時辰沒有吃過東西,想到自出生後,一直豐衣美食,今天還是首次捱餓,大感英雄氣短,又心生悔意,後悔沒有聽桓偉的忠言,魯莽出兵,致招崢嶸洲全軍覆沒的苦果。自醫事以後,他不論做什麼事,都從不後悔,此刻尚是首次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恨悔之已晚。
再等了一會,前往尋人的親兵亦是去如黃鶴,桓玄不妥當的危機感覺愈趨強烈,倏地跳將起來,眾親兵連忙隨之躍起,人人面面相覷,手腳冰冷,心寒膽跳。
桓玄道:「我們走!」
話猶未已,獵獵聲起,四周千多步外現出無數火把光,把他們團團圍在正中處,數以百計的弓箭手,正彎弓搭箭,瞄準他們。
桓玄和眾親兵嚇得魂飛魄散,沒有人敢移動分毫。
前方一人大步走來,喝道:「除桓玄外,其它人只要拋下兵器,可自由離開,這是最後一個機會。」
桓玄壓下心中的驚惶,怒叱道:「來者何人?」
那人仰天長笑,笑聲透露出無盡的悲愴,然後笑聲倏止,道:「桓玄你聽清楚,本人劉裕是也。」
「叮叮噹噹」,武器立即拋滿桓玄四周的草地上,接著眾親兵一鬨而散,保命逃生去了。到劉裕來到桓玄前方三丈許處,只剩桓玄孤零零一個人。
劉裕打出手勢,包圍的箭乎收起弓矢,改為拔出長刀。
桓玄現在最想做的事是硬闖突圍,可是劉裕的氣勢正緊鎖著他,令他不敢妄動。在這要命的時刻,桓玄心中浮現出司馬元顯被俘後,押送來見他時的臉容神態,耳鼓內似乎仍響起他說劉裕會為他報仇的那句話,當時自己還譏笑他,卻沒想到司馬元顯的話竟會變成眼前的現實。
兩人還是首次見面,目光像刀劍般交擊。
劉裕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自淡真死後,他一直苦待的一刻終於盼到了,想起若非此人,自己的一生絕不會如眼前的樣子,一時百般滋味在心頭。冷然道:「桓玄你想不到會有今天的情況吧!念在你貴為「九品高於榜」的首席高手,我就予你一個決鬥的機會,看看你的斷玉寒有多大的能耐?」
桓玄生出希望,連忙道:「勝的是我又如何呢?」
劉裕啞然笑道:「你以為會如何呢?如果你真的這麼有本領,便試試看能否再避過萬箭穿心貫體的死運。哈!」
桓玄大怒道:「這不公乎!」
劉裕神態輕鬆起來,聳肩訝道:「公平?你何時曾對人公乎過呢?你以前恃勢凌人、以強欺弱時,有想過公平嗎?桓玄你不但愚蠢,且是混帳!」
桓玄露出疑惑神色,忍不住的問道:「我有一個奇怪的感覺,我們不是今天才首次見面嗎?為何你卻像對我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猶記得當年王淡真縱體投懷的一刻,她毫無保留熾烈的愛,令他變成天地間最幸福的男人,擁有她便像擁有人世最珍貴的寶物,但正是桓玄,以最鄙卑可恨的方式,把淡真奪去,令她含辱而終。那種仇恨,是傾三江五河之水,也沒法清洗的。
劉裕沉聲道:「當我的刀子貫穿你身體的一刻,我會讓你知道答案。」
恆玄仰天長笑,然後笑聲倏止,雙目兇光畢露,道:「我只想問一句,我們動手期間,會有其它人插手嗎?」
劉裕搖頭嘆道:「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