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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皺眉道:「這番話是否南郡公教你向我說的?」
江海流坐直身體,緩緩搖頭道:「這是海流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若有一字虛言,教海流不得好死。安公肯在此關鍵時刻支援南郡公。南郡公必然心存感激。
當然明白安公不用南郡公對你老人家感恩圖報,那就當是為玄帥和我大晉的臣民著想,只要南郡公一天控制荊州,司馬氏將不得不重用玄帥,以收制衡之效。而我江海流亦以性命擔保,絕不偏向任何一方,以此報答先司馬對海流的恩情。這確是海流的肺腑之言。」
謝安心中再嘆一口氣,江海流確是目光如炬,把握得形勢很準。現在他只能在支援桓玄或讓他與南朝分裂之間作出一個選擇。
桓玄最顧忌的人是他謝安和謝玄,餘子均不被他放在眼內。進一步說,江海流最怕的人亦是自己和謝玄,只要其中一人在,給個天江海流作膽,也不敢助桓玄起兵作亂。沒有江海流之助,桓玄將無法控制長江上游。所以江海流的一番話,肯定非是虛言。
可是他若支援桓玄,而不設法拖延又或趁機削弱桓家的權勢,肯定會令司馬曜和司馬道子對他謝家疑忌加深。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進退兩難。
謝安平靜的道:「海流該很清楚南郡公的心意吧!」
江海流嘆道:「清楚又如何呢?即使南郡公也要屈服於形勢下,此戰若勝,南方尚有何人敢與玄帥爭鋒。但若戰事持續,則朝廷更不得不借重南郡公和荊州的兵力。
眼前最重要的是團結而不是分裂,不論是勝是負,荊揚的合作是必須的。這是海流愚見,請安公定奪。」
謝安點頭道:「海流立即把奏章送入皇宮,請皇上過目,我隨後便來。」
江海流大喜道:「如此安公是肯全力支援南郡公了。」
謝安微笑道:「這不是你的心願嗎?」
江海流老臉微紅、囁嚅道:「海流只是希望我大晉一不會亡於苻堅手上,二不會坐失乘勝北伐的良機,兩方面均要安公支援南郡公才能成事。」
謝安不置可否,道:「去吧!」
江海流起立施禮,匆匆去了。
謝安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現在桓玄能否弟繼兄業,全繫於自己的意向。江海流雖是替桓玄作說客,可是他的說詞卻非胡言,其弦外之音,更暗示要削桓玄之權,並不急在一時。
事實上,只要一天有謝玄在,桓玄也將被壓制至動彈不得,在這樣的情勢下,司馬皇朝將不得不倚仗謝玄,他謝家便穩如泰山。
如若桓玄將來有什麼行差踏錯,謝玄亦有足夠能力收拾他。
但若現在於桓玄沒有大錯誤的時刻對付他,何能教桓玄勢力所在的荊州軍民心服。
在權衡利害下,謝安終作出艱難的決定,決意向桓玄放個順水人情,讓他坐上大司馬的位置。
卷三 第六章 大戰前夕
謝玄送走朱序,立即召來劉裕。
劉裕踏入帥府內堂,見只有謝玄一人獨坐沉思,禁不住生出受寵若驚的感覺。朱序與謝玄的一番說話,必涉及有關苻堅一方最珍貴的現況情報,謝玄理該與謝石和謝琰商議,縱使找人計議,也應是劉牢之或何謙,而不是自己這芝麻綠豆的小小副將。
謝玄目光往劉裕投來,見他誠惶誠恐的在身前施禮,微笑道:「小裕坐下!」
劉裕赧然道:「末將還是站著自在一點。」
謝玄啞然失笑道:「我說坐下便是坐下,放輕鬆點,腦筋才會靈活。」
劉裕側坐一旁,心忖朱序剛才當是坐在同一位子上。
謝玄沉吟片晌,淡淡道:「我吩咐你的事,進行得如何呢?」
劉裕立即眉飛色舞,興奮道:「現在大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