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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道子一震道:「小活彌勒!」
菇千秋緩緩點頭,道:「竺雷音明天便要動程往迎我們的『小活彌勒』竺不歸大師,他的武功僅次於『大活彌勒』,與尼惠輝在伯仲之間,以他老人家的功夫,只要答應出手,宋悲風必死無疑。」
王國寶興奮的道:「這確不失是可行之計,只要我們巧布妙局,裝成是宋悲風開罪小活彌勒,謝安也沒有話可說。」
司馬道子仍在猶豫。
菇千秋鼓其如簧之舌道:「此計萬無一失,加上我們即將抵達的絕色美人兒在皇上寢邊說話,謝安又確是功高震主,必可遂王爺心願。」
王國寶一頭霧水問道:「甚麼絕色美人兒?」
司馬道子和菇千秋沒有理會他,前者瞧著菇千秋,一字一字的道:「千秋思慮周長,此計確是可行。不過若宋悲風被殺,將觸動整個謝家,謝玄牢牢控制北府軍兵權,若把此事鬧大,我們引進新教的大計極可能半途而廢,而不歸大師將變成真的歸不了北方,我們如何向大活彌勒交待?」
菇千秋從容解惑道:「謝安捧桓玄為大司馬,是作繭自縛,有桓玄牽制謝玄,他空有北府兵在手,仍不敢妄動。更重要是謝安倦勤的心態,如此事真的發生,皇上又縱容不歸大師,我敢肯定謝安只餘告退一途,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性。」
「砰」!
司馬道子一掌拍在几上,冷喝道:「就這麼辦!」
謝安於宮宴中途告退,司馬曜樂得沒有他在旁監視,更可放浪形骸,立即賜準。
謝安先送王坦之返王府,此時整條烏衣巷已完全被歡樂的氣氛籠罩,各戶豪門張燈結彩,家家大開中門,不但任由客人進出,還侍之以名酒美食,雖時過二更天,卻沒有人肯乖乖在家睡覺,特別是年輕一代,男的奇冠異服,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聯群結隊的穿梭各府,嬉鬧街頭,好不熱鬧。
更有高門大宅鼓樂喧天,歌舞不絕,比對起今夜前的人人自危,家家門戶緊閉,一片末日來臨前的情況,其對比之強烈,不是親歷兩景者,實在無法想像。
謝安馬車到處,人人喝采鼓掌,一群小孩更追在馬車後,無處不受到最熱烈的歡迎。
不過烏衣巷出入口仍由衛兵把守,只許高門子弟進出,寒門人士一律嚴禁內進,涇渭分明。
謝府的熱鬧是盛況空前,屬於謝安孫子輩的一代百多人,全聚集在府前大廣場上玩煙花放爆竹,門前掛起以百計的彩燈,加上擁進府內祝賀謝安以表感激的人群,擠得廣場水洩不通。
好不容易進入府門,立時爆起震天採聲,高呼「安公」之名不絕,人人爭睹此次勝仗大功臣的風采。
謝安的心情卻更是沉重,司馬道子中途拂袖而去,是非常不好的兆頭。
在此一刻,他謝家臻於鼎盛的巔峰,可是綜觀江左政權所有權臣的下場,不立功反比立功好,立小功反比立大功好,而苻堅的南來,使他在無可選擇下,立下大功,還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的顯赫大功,後果確不堪想像。
謝安自出仕東山後,過往隱居時的風流瀟灑、放情磊落已不復得,在放達逍遙的外表下,內心深處是充滿感時傷世的悲情,還要承受長期內亂外患殺戮死喪遣留下來的精神重擔。而在這一刻,勝利的狂喜與對大晉未來的深憂,揉集而成他沒法向任何人傾訴的複雜心懷。
若可以選擇,他情願避開眼前的熱鬧,躲到千千的雨坪臺,靜靜的聽她彈琴唱曲,灌兩杯美酒入肚子去。
當然他不可以脫身離開,在萬眾期待下,他必須與眾同樂。
宋悲風等一眾隨從,根本無法插手侍候謝安下車。
佔得有利位置的一眾謝家子弟,一哄而上團團圍著泊在府門的馬車,由有謝家第一美女,年方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