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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出身和經歷,符太的心長期被冰封在永恆的冬天裡,令他縱然在鬧市裡,仍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像頭孤狼,只在尋找捕獵的機會。
可是喬扮醜神醫後,身份有變,他不得不嘗試去了解別人,與人溝通說話,嘗試投進新的人事關係裡。符太本身亦省悟到,如此情況帶來了根本性的變化。
龍鷹大感欣慰。
在《實錄》裡,符太提及嗅覺和香料的氣味,觸發了龍鷹的靈感,且是將錯就錯。與其將三船珍貴香料送給武三思,何不便宜自己,搖身一變,憑賣香料在西京打響名堂。長安乃大唐開國之都,高門大族盤據之地,看看宇文愚、獨孤倩然等便清楚,香料名家肯定比江湖強徒更受歡迎。橫豎當年霜薔的都鳳有心陷害,向李顯呈報他是南方著名的香料專家,索性來個先發制人,以最大香料商的身份,到西京去橫衝直撞,看可闖出何等局面來。
想想也感有趣,怎都勝過去公然行賄,討好武三思,徒被世家子弟們看不起。
自己雖然從沒碰過香料,卻是最有資格成為香料師的人,憑的是超乎所有香料師的靈鼻。
大唐延續兩漢風氣,香料盛行,加上對外交通發達,大批香料賣往中土來,南方諸城,因著海路買賣日盛,沿海城市如廣州、揚州,均成外貿的重鎭和中心,不但竹花幫,他的江舟隆也沾手香料交易,只是遠及不上竹花幫的規模。
香料是能賺大錢的大生意。
想到這裡,須找鄭居中那小子瞭解多一點,看如何入手香料的業務。
早上起來,一直在閱讀符太的《實錄》,該是時候離開那可使人上癮的世界,讓腦筋重返現實。
龍鷹將《實錄》第二卷納入外衣袍裡,離開艙房。
※※※
河風拂至,精神一爽。
龍鷹偕鄭居中到船尾說話,表達了心內的構想。
鄭居中面露難色,道:「範爺想法新奇,可是我卻怕時機無法配合,該說是時不我與。今次由我隨船到西京去,負有任務,就是將我幫在西京的生意結束,以免鞭長莫及下,招致更大的損失。」
龍鷹這才明白,為何普通的貨運,須出動五片竹葉堂主級的人物。滿懷希望地問道:「結束的是哪些業務?」
鄭居中道:「大部分業務早結束了,首先沒法經營的是水運。在北幫的騷擾干涉下,貨運、客運賺回來的錢,仍不夠賠出去,官府又偏幫田上淵,營商環境劣無可劣,惟有坐看田上淵搶去我們在北方的地盤。現時貨物到洛陽已是行人止步,今次我們是借範爺之勢,繞過洛陽,直接到西京去。」
龍鷹可想像竹花幫苦不堪言的情況,不過比起黃河幫和洛陽幫的幫毀人亡,竹花幫已屬福星高照。
問道:「西京尙餘什麼業務?」
鄭居中答道:「尙有四間相連店鋪,物業是自己的,幫主希望賣個好價錢,填補我們的損失。其中一間正是香料鋪。唉!香料是大生意,因風氣的關係,在西京賣得比洛陽更好,田上淵絕不容我們在西京繼續經營。」
龍鷹喜出望外,道:「連鋪帶貨賣給我又如何?」
鄭居中愕然道:「範爺認為田上淵對你特別寬容嗎?」
龍鷹微笑道:「那就要看誰對朝廷官府更有影響力,範某人還要大幹特幹,將這間苟延殘喘的香料店,變為西京第一名店,賣的全是別人沒有的香料。」
鄭居中提醒他道:「雖說今次運載的三船香料,珍貴罕有,卻絕非獨一無二。西京最著名的香料店『香安莊』,出售的有很多是我們沒有的香料,規模遠比我們大,加上屬獨孤家的生意,我們在任何一方面實難和他們相比。」
龍鷹明白他的意思,香料比食物更沒有特定的標準,你認為是香料中的奇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