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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回頭看了香芷旋的馬車一眼,語聲略略高了一些,“我觀望兩日,自會與你說清楚。”
這話是說給香芷旋聽的。
“有正經事就好。”蔣修染用下巴點了點香芷旋的馬車,“襲老四的人,你要是敢動,可真就是活膩味了。”說著微微一笑,拍了拍淮南王的肩頭,“今日我救你一命,這恩情來日再報答便是,我不急。”
香芷旋笑起來。
淮南王已勉強平靜下來,目光陰測測的,扯出個似是而非的笑,“你這人倒是奇了,侄子蔣松被廢掉一隻手,是因襲少鋒而起;外甥襲朋這幾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是被軟禁還是怎樣了?這些你都不管,反倒擔心襲少鋒的人,到底怎麼想的?”
蔣修染卻道:“你說的那倆也叫人?要管你管,我丟不起那個人。”之後還抬手摸了摸淮南王的臉,“到底是你喝了,還是我喝了?你怎麼滿口酒話?”
淮南王想避開那隻讓他打怵的手,卻沒能如願,只得抬手隔開,“得了,我再說兩句話就走了,你少管閒事。”
蔣修染看向襲府護衛,交換了個眼神,見無事,便轉身上了轎子。
淮南王走到香芷旋馬車近前,道:“該聽到的,你大抵也聽到了。今日你對本王不敬,這筆賬我記下了,說過的話也不會食言,兩日後或許出下策另尋別人相助。你既然有點兒膽色,想必也有點兒頭腦,是非輕重,你自己權衡。”
香芷旋不理他,剛要坐回去,聽得隱隱傳來的一聲輕咳。
她心頭立時盈滿愉悅,將簾子的縫隙撥開一些,看到襲朗出現在視線之內。
他穿著家常暗繡雲紋的玄色錦袍,自一座府邸走出,負手而來。
秋初上午的陽光明媚舒朗,卻似無法照到他身上。他似被無形的月光籠罩,氣息清冷,微寒。
跟在他身邊的是香若松、趙虎。
香若松笑著跟他說了兩句話,快步轉身離去。
襲朗緩步走到近前,神色淡漠,看著淮南王,不說話。
淮南王神色一僵,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今日怎麼會這麼倒黴,居然在這樣的情形下遇到了兩個最讓他頭疼的人。襲朗不說話,他只好道:“慧貴妃要我轉告襲夫人,小心安胎,得空她會爭得皇上同意,請襲夫人進宮小坐。正說著,又遇到了蔣大人,他說有的事要是你不肯相助,他倒是願意幫襯,兩全其美。”
字面上簡簡單單幾句話,其實充斥著殺機、威脅,都是說給香芷旋聽的。
香芷旋有喜,誰都知道。不出襲府,她自然能安心養胎,可要是到了宮裡,他又有心加害的話,胎兒能否保住就不好說了。
再者便是威脅了。他真要請蔣修染幫忙的話,蔣修染為著意中人的安危,竭力相助與襲朗為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香芷旋不為所動,回身坐好。
襲朗不理淮南王,走到馬車前,撩簾子看著香芷旋,柔聲問道:“沒事吧?”神色也如語氣一般變得柔和之至,目光裡似是映入了和煦的陽光。
香芷旋微笑,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敘談幾句。”
襲朗卻道:“理會不相干的人做什麼?日後不準如此。”
香芷旋漾出了大大的笑容。
襲朗在那所宅子裡的時候,就得到了趙虎的通稟,大抵知道外面的情形,不知道她與淮南王具體說了什麼,卻知道她把淮南王氣得險些當街發火。
襲朗回頭瞥了淮南王一眼,“你回府之後,多在佛前上幾炷香,禱告我府裡的人不會出半分閃失。”阿芷要是沒生氣,怎麼會出言反詰惹得別人惱羞成怒?
淮南王怒道:“你這叫什麼話?”
“實話。”襲朗言簡意賅,“得空再算賬,今日我沒工夫。”語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