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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綠萼撿起房中的幃帽,仔細地戴在頭上,又去到書房,寫好信,用母親的印章烙在信未,她將信拿給嚴媼,「你去交給她們吧。」
「等等。」林綠萼叫住嚴媼,她環視廂房四周,又在西跨院裡裡外外看了一圈,「雲水呢?」檀欣和溫雪都隨她回了相府,可前院事忙,在來的路上,她派她們去幫忙招呼客人,因此只有雲水一人隨她來了西跨院。
她憤怒地蹙起柳眉,「他又跑哪裡去了?為什麼沒在院裡等我?」她兀自對著院中的梅花發火,也沒人應答她的詢問。
林綠萼從嚴媼手裡拿過信,她唯一能夠為雲水解釋的理由,就是他聽到姐姐們的訊息後,久未見到親人的激動心情,讓他先一步跑過去了,她如果在她們面前沒有看到他,她會很失望,「恬知、寶知在哪裡?你帶我過去。」
走過結冰的假山湖畔,走過長廊,晚風帶起她幃帽的薄紗吹在臉上,觸感溫涼又有些癢。
林綠萼垂著眼眸,仔細地思索母親教雲水習文的事。她年少待在母親身邊的時候,見過母親多次算卦,母親有時候也會對卦象的結果存疑惑之心,並不會輕易地做出行動。
母親絕不是因卦象所示,才教習他經義策論的,一定還有別的原因。母親若真算到雲水是命格不凡之人,為何不將他帶離馬廄養在膝下?為何不派京中聞名的儒生教習他,而要讓他在馬廄那骯髒辛苦之地度過九年,且私下教他文章。
林綠萼雖然震驚於母親竟然是山林居士,解開了她心中一大謎團,但云水的身份一定沒有那麼簡單。他的身份複雜到母親寧願暴露自己是操控皇上的山林居士,也要替他隱藏。
林綠萼突然停下腳步,她緊緊地咬著下唇,隱隱嘗到一絲血氣,她心裡升起了一個荒唐的想法,但她不敢再仔細地想下去。
嚴媼聽到她的腳步聲停了,指著前方靠近後門的平房,「小姐,快到了。」
林綠萼停下多慮,一下推開了平房的門,笑道:「你們來了。」
恬知起身對她行禮,寶知因那日傷得較重,行動稍緩,感激地跪下,「多謝貴人那日相助之恩。」
果然,雲水並不在這裡。林綠萼深吸了一口氣,眼淚險些落了下來,盡力平和地說:「你們……無事就好。對了,我從夫人那裡求了一封引薦信,你們日後可以去康樂侯府表演歌舞,康樂侯夫人仁厚寬和,必不會讓人欺辱你們。」
恬知感動地接過信,「早聽聞康樂侯夫人喜好歌舞,每年康樂侯府的歌舞表演,總會風靡京都。若能得她賞識,我姐妹日後不會再流離失所。」她們感激地叩首。
林綠萼扶她們起來,紅唇輕啟,又閉上,嘴裡像是粘了濕軟的棉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她不敢問,她知道問了會得到什麼答案。
恬知寶知多次感謝之後,嚴媼拿出銀子,祝她們元宵喜樂,將她們送到門邊。
「等等。」林綠萼喊道,「我想問問,你們可有一個叫雲水的弟弟。」
恬知和寶知面面相覷,恬知說:「母親生下我們後,我們尚不足月,她就離世了。父親續弦,繼母苛刻,我們五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教坊,十五歲之時,輾轉各府表演,在一次宴會中被林相相中,林相派人教習了我們不少宮廷禮儀,後來我們就去了太子府。」
林綠萼低沉地說:「所以,你們並不是自小被養在林府,也沒有弟弟,是嗎?」
寶知聽到了幃帽下的人兒,聲中含著低泣,「我們五歲離家時,繼母尚未生子,若之後有了弟弟,我們也不清楚。」
雲水十六,這兩人也不過十六七歲,林綠萼瞭然地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們離去之後,林綠萼緩緩地坐在椅子上,伸手進幃帽裡擦拭淚水,對嚴媼說,「勞煩嚴媼,去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