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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各將領兵出戰。
任穿雨也爬上馬背,望著前方翻滾的沙塵風雪,問著身後的侍衛:“王還未醒嗎?”
“已派人探過,久微先生說王至少要今日申時才能醒。”侍衛答道。
“申時嗎?但願……”
廝殺聲響起,將任穿雨的話淹沒於聲海中。
“軍師說什麼?”侍衛生怕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命令。
“迎敵吧!”任穿雨回頭看他一眼,書生白凈的臉上有著男兒的慨然無畏。
戰鼓擂起,喊聲震天,旌旗搖曳,刀劍光寒!
風墨軍以左、中、右三軍迎戰,左軍端木文聲、徐淵,右軍賀棄殊、程知,中軍齊恕,三軍聯成連雲陣,此陣攻守兼備,更兼軍師任穿雨指揮得當,陣形調動靈活,當是行如連雲輕飛,攻如百獸奔嘯,守如鐵壁銅牆。
而皇華大軍則是連成一線,如洶潮狂湧,連綿不絕,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待到兩軍即要相遇之時,狂潮忽化為無數劍潮,鋒利的劍尖如針般插入風墨大軍,剎時在猛獸之身刺穿無數小洞,待風墨大軍剛痛醒過來轉以鐵壁堅守時,劍潮忽退,又成一線洶潮,咆哮著窺視著眼前的獵物!
風墨大軍當不會坐以待斃,迅速轉換陣形,以中軍為守,左右翼齊發,皇華軍迅速作出應對,洶潮急速後退,其速竟不亞於以快著稱的墨羽騎,待風墨軍左右翼出擊之勢力竭之時猛然又化為萬劍齊發,直直插入風墨軍左右翼,剎時狂潮中血色翻湧!
“傳令,左右翼龜守,中軍橫索!”
“是!”
傳令兵迅速傳令,頓時風墨軍立刻變陣,收起所有攻勢,全軍以守,將萬道劍潮擋於陣外。
“竟然無法抵擋與皇王的全力一擊嗎?”任穿雨看著前方。
雖已將皇華軍攻勢阻住,但其攻如潮,前赴後繼,一次又一次的以萬道劍潮衝向堅守的風墨大軍,那劍潮不但多,且密又利,再堅硬的鐵牆也會被刺穿針洞,而漏洞出現之時,便有潮水湧進,更何況是那越湧越猛的洶潮!
“那是氣勢的不同!”
猛然聽得身後有音,回頭卻見齊恕提劍而來。
“皇國爭天騎素來以勇猛稱世,更兼皇王親自出戰,其士氣高昂,鬥氣衝宵!而我軍連續幾日攻敵,士氣早已消耗,再兼兩王不在,士心惶然,是以不及皇華軍之英勇!”齊恕一氣說道,目光坦然的看著任穿雨,“而且你我也非皇王對手,無論佈陣、變陣皆不及皇王迅猛果斷靈活,而且皇王有著一種傲視天下的霸氣,可令將士毫無理由的信服追隨!”
“喂,決戰中別說這種喪氣話,而且身為中軍主將,不是該立於最前方嗎?”任穿雨沒好氣的看著他。
“非我說喪氣話,而是你之心已動搖,面對氣勢雄霸的皇王,你已先失信心!”齊恕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手一番,一枚玄令現於掌心,“我來乃傳王令:非敵之時乃退!”
任穿雨臉色一變,眸光銳利的盯著齊恕,而齊恕毫不動搖的與之對視。
“我知你對息王忠心,決不肯失此東旦,但你若在此與皇王拼死一戰,或能守住這半個東旦,但我軍卻會傷亡大半!”齊恕一字一頓的鄭重道,“若至此你又何有面見息王!”
任穿雨緊緊握拳,緊緊的盯著齊恕,半晌後才鬆開雙拳,吐一口氣。
齊恕見之即知目的達成,策馬迴轉,忽又回頭:“任軍師,你之才能大家有目共睹,東旦能守至今日你已功不可沒,但……若兩王在一,自不會有今日局面,是以你當知,臣守臣道,臣盡臣責!”
二十二日未時,風墨大軍退出東旦渡五十里。
皇華軍渡過蒼佑湖,進駐蒼舒城。
申時末,息王醒,風墨軍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