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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蠱蟲,叫做『花枝碎骨』,是先生書房門口鎮魂的那兩盞蠱燈原料,有些別的蠱燈可能也能用到。這種蠱蟲全都依附在蠱化了的樹上,很快就能長出一大堆來,只不過很快也會死一大堆,一年到頭最終留下的很少,哪怕是先生那麼厲害的蠱師,也就能養出二三十隻來,最終能留下的蠱蟲一般就成了醬紅色的那種,那才是真正的『花枝碎骨』,所以現在這樣的很容易生,也很容易死,興許幾天,興許幾月就死了。」
薛黎陷收回愣神,他知道,今次他同他們一起踏入詭域,大概就會知道許多他們身上的故事了,同樣,知道一些故事,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薛黎陷暫時還想不出自己能拿出甚麼等價的砝碼。
但對於綠奴會跟自己說這些事,還是心裡蠻感激的。
綠奴心裡想的也差不多,但凡先生能將人領到詭域來,那就是已經默默的認可他了。所以這種東西比起對方來問,還不如直接交代出去。
其實綠奴想說的在後頭。
「想當初,先生第一次帶著沉公子來的時候,故意使壞甚麼也沒同他講。」
「嗯?」
「於是就在你剛才發現不同之處的交界點,沉公子一揮扇子差點毀了一圈的樹木。」
「哈哈。」薛黎陷大笑起來,笑的猛了扯著傷口,又開始倒抽著氣。
「所以說,薛大哥,你真是心地很好。」綠奴淡淡的道了一句,他對於沉瑟總是有點怕的,也有點輕微的討厭,哪怕他知道先生肯定喜歡看見沉公子的時候,比喜歡瞧見薛大哥要多得多。
因為當初初次見面,沉瑟雖然好看的驚人,但是脾氣也臭的驚人,還想要殺了先生。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先生,多麼親近的人都不行。
但是為甚麼面對想殺了自己的人,先生還能那麼喜歡呢。
他想不通,他很困惑,他無法徹底諒解沉瑟和先生之間那沒有血緣卻勝似有血緣的羈絆。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又更黯然傷神了,先生啊……他那個美好得猶如九天神佛之上謫仙一般溫善的先生啊……照樣不同自己一般沒任何血緣麼?
那麼,他們之間也能有羈絆麼?
正越想越傷心的時候,寬厚的大掌按在了自己後腦勺。
綠奴不解回頭,卻瞧見薛黎陷笑的仍舊得意洋洋。他喜歡薛大哥的笑,雖然笑起來總是帶了點欠抽的嘚瑟模樣,但總是讓人心下不由得一暖。
「沉瑟未必是你想的那樣。」薛黎陷對綠奴笑了笑,就把目光移到那些『花枝碎骨』再度歸回塵埃而讓出來的水洗般澄亮乾淨的天空之上。
彼時午時剛過,那些『花枝碎骨』落回地面時滑下一道道淡弱的微紅碎星光芒,薛黎陷就站在其中,慢慢收了笑,目光也幽遠起來,他像是怕打破這難得的寧靜一般輕聲道,「沉瑟啊,這個人一輩子風聲鶴唳慣了,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和我們……不,和我不一樣,我小時候是被人保護著長大的,而他……從小過的就是『或許一閉眼,一鬆懈,就再也沒有明天的日子了』,他呢,這個人雖然表面很冷,可是他對你家先生卻是真心好,所以你要相信,他對你家先生是沒有一丁點歹心的。」
「一個人的性格是否扭曲,會跟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相影響,相掛鉤。」薛黎陷尋思了會,還是繼續開口,淡淡續道,「所以說,沉瑟是個了不起的人,你家先生也是。因為我知道,他們小時候過的應該都不怎麼樣,但到現今為止,他們沒有將苦痛加之於別人身上,反而變成了也樂意去保護別人的人。你瞧,就像是你從小到現在,被他們保護著一樣。」
「吶,」薛黎陷摸了摸下巴,跟綠奴推開一間竹屋走了進去,「心中有屎的人,看甚麼都是屎。如果他倆心中但凡還有點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