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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嘻嘻笑道:「這個當然,正如娘說,宇文化及對《長生訣》是志在必得,定不肯放過我們。說不定已使人畫下影象,全國懸賞,所以我們仍須避避風頭,本來最好是在這裡,不過若這麼過下去,我們定會變成了野人。」
徐子陵道:「你有甚麼計劃呢?」
寇仲胸有成竹道:「我們先把《長生訣》找個地方埋了它,然後往南走,見到甚麼城鄉縣鎮就設法留下,看看可否找到工作,打聽清楚形勢後,才繼續我們投靠義軍的大計。」
徐子陵不知如何,亦很想出外闖蕩一番,當下拜祭了傅君婥,埋了《長生訣》,取回衣服穿上,袋好銀兩,離開了這令他們心傷魂斷,永世都忘不了的美麗小幽谷。
這時已是秋天,天氣清爽。
兩人終是年青,逐漸由傅君婥慘死的打擊回復過來,開始有講有笑,更由於初窺武技的堂奧,對自己的信心亦壯大起來。
往南走了七天後,遇上了一條小村,只有十多戶人家,其中有燈火的,只有兩、三家,可知此處人家在戰亂頻仍下,都是生活困苦,惟有儉省過活。
兩人有點重回人世的感覺,朝村莊走去,驀地犬吠之聲大作,頓時群犬相應,好幾頭巨犬還此進彼退,互相壯膽的朝他們移來。
兩人暗暗心驚提防,幸好有村人出來,喝散群犬,還熱情招呼他們留宿了一宵。
翌晨他們留下宿錢,問清楚了附近最大鎮縣的方向,又上路去了。
再走了十多天,來到浙水西端新安郡南的一個叫翠山的大鎮,約有二千多戶人家,位於鄱陽湖之東,人丁頗為興旺,石橋瓦屋鱗次櫛比,是繁盛的江南水鄉鎮市,規模雖只有丹陽的四分之一,更沒有高牆城門,但兩人一見就生出想留下來的心意了。
最吸引他們是鎮上婦女衣著講究,無論剪裁和文繡都表現出水鄉女兒的玲瓏與巧思。
更令他們高興的是她們都披上繡花捲膀、足著繡花鞋兒,腰束多褶襉裙、越顯得嬌嬈多姿,成群結隊的招搖餅市,看得他們心都癢了起來。
尤其是現在囊內頗有幾個子兒,非是以前的窮混混,心情大是不同,胸膛挺直多了。
兩人找了間看來不太昂貴的小旅館,要了個小房間,才提心弔膽的往鎮公所摸去,若見到有自己尊容的繪像懸賞,只好立即逃之夭夭了。
鎮上商店大多為前店後坊,樓上住人,作坊和貨倉靠水,充分利用河道的運輸之便。
到了鎮公所後,只見貼滿了徵兵募卒的文告,卻不見任何懸賞的榜文,兩人心花怒放,一聲歡呼,大模斯樣沿街遊賞。
一群年青女子笑嘻嘻地迎面而來,見到兩人各具奇相,體格軒昂,登時眉挑目語,逗得兩個小子心花怒放。
自出生以來,兩人還是首次得到來自異性的這般賞識,登時信心大增。
事實上在山谷隱居的這個夏季,由於大量的運動和上乘功法的修練,又正值他們處在青春發育期,兩人不但長得高壯了少許,最顯著是神氣上的表現,使他們散發出某種難以言喻的少男魅力。
兩人很快便給水鎮濃厚的民俗鄉情征服了,暗忖就算留在此處,娶妻生子,也是不錯。
當日在揚州之所以整天作發達幻夢,皆因不滿於現狀,又飽受欺凌,現在到了這好像世外桃源的地方,民風淳樸,感覺新鮮之極,於是立時改變心意,不作投軍之想了。
寇仲瞥見一塊寫著「留春院」的大招牌後,摟著徐子陵的寬肩擠眉弄眼道:「小陵,你也差不多十六歲了,我卻快是十七歲,人家有些年方十四便娶小媳婦,而我們到現在仍是童男之身。」
徐子陵不耐煩道:「我知你的意思了,有了銀兩,你這小子還不周身癢癢嗎?我並不反對撥出部分來作為開光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