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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應哥,這回是外頭來的人,而且數可大了!這樣,您今晚來一趟,我給您開價,先錢成不成?」
電話中的人語氣急躁,卻還是盡力端著巴結的態度,遲應實在不想搭理,就快要掛電話的時候,他一摸口袋,卻突然頓住了。
最近花在沈妄身上的一波霍霍,順利讓銀行卡餘額只剩了最後不到三千,後續還會有不斷的開銷,只靠做題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況且……也快到了他那便宜爹又來找他要錢的時候。
說到底,在生活重擔面前,一切都好像個笑話。
「行,我今晚過來。」
這回遲應徹底掛了電話,回到選手席,獎已經頒發完了,他靠在椅子上,靜待半晌,不出所料,一隻手拿著一顆阿爾卑斯糖伸了過來。
遲應其實是喜歡吃甜食的,不過他又一直懶得買,前幾天比賽沈妄怕他坐在這無聊,給他買了一大罐糖,結果被遲應吃了個乾淨。
在那之後,沈妄就好像掉進了糖罐子,隨時隨地能掏出一大堆花裡胡哨的糖果出來。
遲應接過阿爾卑斯,拆開包裝丟到嘴裡,不經意問了個致命問題:「我給你的錢你全買糖去了?」
沈妄險些被糖噎住。
「沒有,就是一小點花費而已。」
「哦。」遲應笑了笑,「所以你是在用我給你的錢來討我歡心?」
「……」
好有道理。
沈妄靠在椅背上,又遞給遲應一顆糖:「等我把課補完,不像現在這麼忙,我慢慢做工還你錢。」
接過糖,遲應慢悠悠說:「陛下,好大一個餅。」
他是皇帝,心高氣傲,學生的兼職基本除了服務員就是發傳單,他是樣樣不沾邊。
更何況,等他真的補完課,任務做完……應該也就不會留在這個於他而言的陌生世界了。
「啊?」陛下並不明白「畫大餅」是什麼意思。
遲應咬著糖含糊不清說:「沒什麼,我今晚要出趟門,晚飯你自己隨便買點東西吃,我前兩天留的卷子你再做一張,不會的等我回來後問我。」
沈妄皺眉:「才剛能好好走路就亂跑?」
遲應隨口敷衍:「忙。」
沈妄欲言又止。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瞧出遲應藏了事,這兩天一直有人打電話,而遲應每次接電話都要避開他,好像明天就要和人秘密相約把學校炸了似的。
他運籌帷幄慣了,一旦有事脫離掌控,便不由得會令他狂躁不安,偏偏他拿遲應沒主意,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裡吞。
到了晚上,遲應連飯都沒吃,便急匆匆要出門。
他只揣了手機和銅鏡,用帽子和口罩遮的誰都認不出他,剩下什麼都沒帶,沈妄攔在門口,硬是將中午買的餅乾塞到他手裡:「我不管你出去做什麼,晚飯必須吃。」
遲應沒拒絕,將餅乾一併扔到口袋,挨著沈妄擦過去,關上門走了,一句話都沒留。
靜默中,房間裡彷彿只留了沈妄和滿桌子試卷書本。
床上收拾得很乾淨,兩床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只不過床中間被遲應用抱枕隔了起來,便顯得有些擁擠。
他們已經共居了半個月了,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就幸好還有個放雜物的小隔間,換衣服洗澡的時候,另一個人就去隔間裡待著。
他們兩人,一個是不容侵犯的帝王,一個是小毛病屁事多的「高冷」少年,共居半個月,其實除了在一個床上睡覺,平日裡也沒什麼親近。
可畢竟是唯一的相依。
沈妄不知道遲應對他是什麼態度,但於他而言,遲應是不一樣的,起碼他捨不得對遲應發火,甚至連一丁點暴戾都不願意露出來。
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