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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身子不舒服嗎?」又一道聲音傳來。
遲應立刻回頭,認出這居然是之前行刺他的那個瘋子沈寂,整個人都不好了。
隨機互穿可真夠要命的,主要是有幾秒真空期必定暈倒,這麼動不動暈一次,誰也不能保證一定沒意外。
與此同時銅鏡那邊的動靜傳來:「遲應!能不能端正你的學習態度!剛上課就睡覺!起來!答題!土地荒漠化!」
「……」
陛下真慘啊,剛暈就要被拖起來解題。
腳邊還有一把掉落的劍,估計是沈妄剛剛拿著的,他身邊除了貼身太監楊新和玄鶴,也就剩一個瘋子沈寂。
在場其他三人,能讓沈妄拔劍的人也就這麼一個。
遲應立刻多了幾分戒備,撿起地上的劍。他二人雖然聯絡頻繁,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掛著,因此他不知道沈寂已經被抓了回來,也不明白沈妄來這是幹了啥。
不過保持警惕心總歸沒壞處。
沈妄也醒了,面對全班同學的注視和老師的吹鬍子瞪眼,他忍住躁動,裝模作樣翻看地理書,低聲咳了咳:「嗯……嗯?」
遲應:「……」
片刻後,玄鶴就看到他們英武霸氣的陛下中邪似的,一邊往牢獄外走,一邊壓著嗓子不知道在唸什麼咒。
「跟著我念,在極端乾旱、乾旱與半乾旱和部分半濕潤地區的沙質地表條件下,由於自然因素或人為活動的影響,破壞了自然脆弱的生態系統平衡,出現了以風沙活動為主要標誌,並逐步形成風蝕、風積地貌結構景觀的土地退化過程。」
玄鶴:「……」
什麼東西啊?真該把天師喊過來看看陛下到底怎麼了。
暗處,沈寂對著皇帝的背影輕嘖兩聲,突然問:「小黑鳥,風燼塵見過陛下這幅模樣嗎?」
玄鶴眼角一抽,顯然十分不接受這種稱呼,咬著牙回:「臣不知。」
「那真是可惜了。」沈寂挑起唇角,「陛下這般不同尋常,天師定然是有興趣的。」
玄鶴冷著臉:「穆王爺,您人在牢獄,陛下是否異常,且不勞操心,煩請王爺管好自己,您若真心繫陛下,還請不要亂跑,少添些麻煩。」
「小黑鳥現在說話越來越刺人啦,你以前明明很可愛的。」沈寂揚著聲笑說,「我怎麼會亂跑給陛下添麻煩呢?不過說來,若是沒了我,他能活到今日?他派你們對我這般防備,可真是,傷透弟弟的心了。」
他聲音太大,走的並不遠的遲應自然聽到了沈寂的話,腳步略微一頓。
沈妄還在那接受地理老師眼神方面的狂轟濫炸,好不容易緩過神,剛坐下來,就聽到遲應有些欲言又止:「你……有沒有什麼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這話聽著蠢蠢的,沈妄難得被逗樂,笑著問,「你怎麼原來也是個磨唧的人,問就是了。」
遲應頓了好幾秒,終於開口:「沈寂救過你?」
畫面互通,他看到沈妄愣了愣後笑意陡然僵住,神色驟然一冷,也跟著愣了一下。
果然還是不該問。
沈妄靜默片刻,沉聲問:「誰和你說的?」
「他自己一直掛在嘴邊。」
「瘋子的話你也信?」
遲應無言以對:「確實。」
他是越來越捉摸不透沈妄的性子了,平常還算是個正常的張揚少年,但偶爾提到一些話題,他就會變得下一刻要提刀砍人似的。
喜怒無常。
雙方都默然許久,沈妄緩過神,對著銅鏡,整個人糾結了一番,內心天翻地覆。
他自小生活在水深火熱爾虞我詐之中,除了沈槐,遲應是難得讓他覺得可以把真心露出來些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