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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做了個送客的手勢,風燼塵再次低頭一笑,此時碰巧刮過一陣風,桌上的數學草稿被吹到了地上,正巧落在風燼塵腳邊。
「……」
遲應想擋已經來不及了,數學公式陳列在紙張上,映入兩人眼底,那是在古代從未出現過的符號。
風燼塵挑了挑眉,遲應甚至已經想好了「我昨晚夢遊寫的」措辭,但這迴風燼塵沒有追問,只是遞給了遲應一個香囊:「那好吧,是臣叨擾,這個香囊是助眠的,陛下可以放在床頭,臣,告退。」而後便轉身離開。
總算打發走了這個要命的天師,遲應立刻關上門,將草稿撿起來,理到一起塞回櫃子。
他總感覺這個天師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裡怪。這麼折騰一番,他也沒心思繼續做題,手中的香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淡香,遲應多留了個心眼,把香囊擺在桌案上,步履怠惰地走到床榻邊,帶著銅鏡鑽進被窩。
當個皇帝確實不太平,時刻要警醒周遭是不是有人對他謀有不軌,被風吹開合的窗戶時刻會有人翻進來,在他面前亮出一把鋒利的劍。
而那邊,沈妄居然遇到了武場的人。
本想著互穿也沒什麼大不了,哪怕真的在這當一輩子皇帝也沒問題,畢竟再怎麼說,這也是比他本來都生活要愜意的。
高中生活本就枯燥,遲應作為少見的獨立生活的學生,枯燥之餘還壓著賺錢的重擔。
準確來說,他像是個負債的。
他不記事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兩人都不想要他這個累贅,最後由於他媽身子有病,沒什麼經濟能力,法院判的是給他爸。但他爸沒多久後再婚,有了新的兒女,他繼母又看他極其不順眼,於是,十二歲的時候,他爸把他轟出了家門。
起初每個月還有兩千的生活費,租房子後剩的錢也能勉強過活,但在去年高一,他爸以十六歲算是成年了為理由,斷絕了他的一切生活費來源。
遲應從小就是冷情的性子,對誰都不熱切,長大後更是沉默寡言,他懶得把未成年人保護法拍到他爸臉上,甚至於對他爸沒什麼感情,好像只是作為外人一樣吃了這家十二年的飯。
因此,後來他爸找他所謂「還錢」,他能給就給。
給完了就可以徹底斷絕,何樂而不為?了無牽掛,活的更自在。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皇宮的不安寧。
現在什麼旱災,遇刺,只是個開始而已。
思緒不經意飄得有些遠,他突然想起了剛剛互穿的那天。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只記得那天晚上下著雨,隨著幾聲沉悶的雷鳴,雨落在空調機上雜亂的敲擊著。他複習完錯題剛準備睡覺,朦朦朧朧卻感覺到周身有光在閃,像是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包住,掙脫不開,再一睜眼,就莫名其妙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
恍惚間,狹隘又背光的小屋似乎敞亮了許多,不再有那種早就習慣的黴味,吊燈也不知什麼時候修復了,也不曉得哪個裝修師傅那麼神,能把吊燈從滿是灰塵變得金碧輝煌,簡直珠圍翠繞,琳琅滿目。
醒的時候手上還多了個銅鏡,他恍惚間對著鏡面看了一眼,直接當場怔住。
鏡中是個極好看的人,卻不是他的模樣。
他還記得他當時正晃神,那銅鏡突然就發了聲:「這是……什麼鬼地方?」
這也是他想問的問題,可他當時沒來得及顧上。
因為銅鏡發出的聲音,和他本人的音色一模一樣。
「你……誰?」他當時問。
結果銅鏡那邊的人像是也傻了:「哎……怪了,這聲音怎麼這麼像本殿?」
「……」
默了半晌,遲應伸手輕觸自己的喉結,再瞄了一眼身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