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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早就回不到過去了。
「天色不早,皇上請回吧。」
皇帝獨自拎著食盒,沒了她的拉扯,感覺重如千斤。他失望地問:「皇后想要朕回哪裡去?」
「自然是,回皇上該去的地方。」
今夜本該是良辰美景,都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可皇帝沒感覺到春意,只覺得寒風料峭,整個人都掉在冰窟裡。
「皇后可想好了,朕……真的走了。」
華梓傾沉默著,半晌,緩緩地蹲了個禮。她久久地沒起身,低著頭,看著冰冷的地面和零落的花瓣,眼圈發酸。
雲紋波濤的袍擺終於在她垂眸的視線裡,漸行漸遠。
她起身的時候,人已不見。唯有寂寞空庭,梅花滿地。
她孤零零地站在清冷的月光底下,仰望天空,璀璨的星子像他的眼睛。
華梓傾冷不丁地想起,那日他勾著唇,窩在她的頸邊說,朕喜歡皇后,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她順著皇帝離開的方向往前走,讓她依戀的龍涎香,不知道是留在風裡,還是留在她心上。
只當是送別了,從前歡喜無畏的時光,將一去不返……
淚水模糊了視線,華梓傾揉了揉眼睛,餘光陡然瞟見,圓形的石門邊站了個人。
皇帝根本沒走,他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她婆娑的淚眼,禁不住跟著紅了眼圈。
華梓傾驚得「你」了兩聲,才把話說利索:「你怎麼在這兒?」
「朕是打算走的,走了幾步,又想起有件事忘了說。」
她信了皇帝一本正經的樣子,以為真有要緊的事。「什麼?」
「皇后的嘴角有點心屑。」
「……」
他眼神嫌棄:「你是笨死的嗎?都當了皇后了,吃東西不知道擦嘴,留著讓人笑話?」
這表情這口氣,和大婚那日一模一樣,華梓傾聽著,又氣又感傷。
她抬了手去抹嘴,自己不動手,還等著皇帝動手麼?
然而,她的手腕被扣住,皇帝這回是君子動口不動手,薄唇驀地貼了上去。
俊臉在面前突然放大,華梓傾的眼角還掛著淚,一抹桃花粉已經快速地飛上了雙頰。
她一邊後退,一邊去掰他的手,皇帝的手生得很好看,修長如玉,她怕用力過猛就掰斷了。
「不許躲,」皇帝也知道,拼武力,自己降不住她,「這是聖旨。」
華梓傾怔忡一下,嬌軟的唇瓣被重新以吻封緘。
她紅了臉,自暴自棄地任他予取予求,直到一吻方休,倆人都微微地喘著,有些心猿意馬。
點心屑沒了,她的嘴唇被搓磨得越發嬌艷欲滴。華梓傾咬著唇瞪他:「皇上以權壓人!」
「不然朕能怎麼辦?」他說,「朕讓吳千來送酒,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朕不以權壓人,皇后就真的忍心讓朕走麼?這一走,咱們的緣分怕是到頭了。」
皇帝果然是個敏感細膩的人,他不知道,橫在他們之間的到底是什麼,但他彷彿感覺到,華梓傾若一放手,一切便再難挽回。
「可是,貴妃還在等著您回去呢。您不是要給她帶點心的麼?你們不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的麼……」
「沒有的事,」他目光一掃,看了眼被他隨手擱在一邊,倍受冷落的食盒,「全都是沒有的事。」
沒想過要帶點心,也沒有所謂的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他不會把皇后的東西給別人,包括她的儀仗、她的點心、她的人。
「朕來的時候就讓人去傳話了,左右是冷落了貴妃,把母后和舅舅都得罪乾淨了,皇后還要叫朕在這院子裡,繼續喝西北風麼?」
華梓傾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