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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秋：「…………」

邱秋臉頰忽然染上一抹粉色，胸腔中不會跳動的心臟彷彿漲了一下。

他移開視線，不太想再看監護人，覺得他有時候很討厭，有時候又太好了。

半晌，他平復了心情，說道：「好吃嗎？」

「什麼？」鍾豫愣了一下。

「橡皮糖和藕粉。」

鍾豫無言以對，卡著他的脖子攔腰摁在欄杆上，用力捏他的後頸，剛要說晚上給買，忽然聽邱秋啊了一聲。

「怎麼？」鍾豫順著他的目光向下看。

「是肖煬。」邱秋說。

這個高度，除了鍾豫和邱秋，只能用望遠鏡才能分辨底下的人。

他倆肉眼一通凝視，基本就確定了。

這位軍校一霸果然很霸，帶著眾小弟皇帝出巡般從軍校大門出去，身邊一打手小弟還揪著一個學生的衣領，連拖帶拽的。

那位倒黴蛋也不知道哪兒惹著這位爺了，被拽著也不怎麼掙扎，出了校門就被丟在不遠處一個水池裡，濺起老大一灘水。

邱秋嚇得睜圓眼睛。

水池！好嚇人。

「這就是校園欺凌事件嗎。」邱秋夢遊般問。

「啊，」鍾豫絲毫沒有同情心地看著底下：「挺常見的。校霸年年有。」

「……」邱秋狐疑側頭看他：「你也是嗎？」

鍾豫笑了笑，頗有點好漢不提當年勇的架勢，手肘往欄杆上一架。

見邱秋一副寫著「你也會把人往水池裡扔嗎」的好奇表情，他大發慈悲地安慰：「這也太沒風度了，我怎麼會幹這種事。」

邱秋便信以為真的放下心來。

事實上以這位當年的風雲人物程度，他說一句看誰不順眼，就會有很多人幫他把人丟進水池裡……

至於這樣的事兒有沒有，鍾豫現在還真不敢保證。

底下的鬧劇已經接近尾聲。

那位窩囊的倒黴蛋瑟縮在水池裡，抱著頭一聲不吭。校霸一行可能是感覺無趣，彼此說了幾句話，便浩浩蕩蕩離開。

水池不深，只有人膝蓋高，倒黴蛋等人徹底走了，自己才緩緩站起來。

中間似乎有人搭了話，但他沒理睬，一瘸一拐地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鍾豫雙手撐著欄杆，臉上沒什麼表情。

燈塔是每個大區最高的建築，比星港的起降平臺還高。它們擔任著極其重要的職責——與宇宙中的防衛系統一起，監測蟲族到來的訊號。

然而蟲族來無影去無蹤，根本不知道它們會從哪兒啃個黑洞出來。從發現預兆到災難降臨，往往只有一到兩小時的時間。

這時，大區管理員會帶人出戰，拖住蟲族，普通民眾以燈塔為中心向外輻射，依次乘星艦撤離。

由此可見，聯盟認為學生是最有價值的人類。

這也是現今大多數普通人的共識。

而現在，有人繼從夢鯉鄉撈錢之後，又對學生下手了。先有無故失蹤的，後有磕了毒藥跳樓的。

這在人類朝不保夕、因而格外團結的聯盟時代，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鍾豫思考的時候表情反而會比平時放鬆，想完，他放緩呼吸，正要問問邱秋對學校的看法，手剛從欄杆上鬆開，忽然一僵。

邱秋從後面摸上了他的腰。

「……」鍾豫回頭看他，面無表情問：「你在幹什麼？」

「想試試在有風的時候做這個動作。我的同學說，很多人都做過，感覺很好，不用害羞的。」邱秋說：「你可以張開雙臂。」

鍾豫簡直五雷轟頂，但比起莫名其妙的splay，他更在意另一件事：「為什麼我是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