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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辭走到監視器區域,同那幾位或叉腰或包臂正看得意猶未盡的導演微微欠身道了個歉,接著小聲詢問了一下一會的走位以及解釋一下目前情況,和鞮紅想要的做出的處理改變。總導演還沒有表態,執行導演在旁邊也就拿一隻便攜電風扇吹呀吹。
兩名文替坐在椅子上等了一兩分鐘,並非因為炎熱而滲出的汗液微微浸濕裡衣,剛入校門不久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將會在之後發生什麼改變,但是眼下的情景確實讓人感受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之後更壓抑的來了。
渝辭在厲導點頭之後,重新回到他們面前,一張臉冷地比冰雪還要白。
「怎麼了?」男文替終於出聲問道。
「和你沒關係,就是這位女生,能不能和我先配合下。」渝辭道。
「關我什麼事啊!」
「不是你們覺得戲不能這麼演,邏輯不對沒法接嗎?」渝辭冷冷答道。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劇組整這麼一出大家誰都不工作了就站在這裡陪你們耗,是因為劇組今天做慈善,替你們的學校自掏腰包來給你們答疑,你們居然還有臉說關你們什麼事?!
那名女文替像是還要辯解什麼在意識到自己和男文替性別上的問題後,站起身跟著渝辭走到場內。
渝辭蹲下在琴案前,把桌子上和地上的道具一點點整理回去,一眼也沒給那女文替,「前面部分動作就按照鞮紅剛才的來,情感邏輯方面,你覺得她是什麼邏輯你就怎麼演。」
女文替有些被趕鴨子上架似的侷促,感覺臉上一片潮|熱,看著近在咫尺的渝辭,一股莫大的壓力籠罩下來,她開始意識到眼前的無名之輩或許並不如自己想像中那樣好打發。「那如果……」
「接不上算我輸。」
渝辭一錘定音。
道具組又換上扁片木材開始鋸拉,聲音低沉喑啞,像寒風低號,萬箭待發。
小唐跑上來把渝辭剛才吩咐要加的道具菜和一雙筷子放上琴案,接著就跑下去了。
渝辭按照鞮紅對那男文替說的要求,走上去將女文替虛虛扶住,甚至還模仿了男文替扶著人還保持距離的姿勢,還原度百分百。只是配合她一臉面無表情,像不知道在諷刺誰似的。
「公子方才剛用了蟹黃糕,怎麼可以喝這冷酒呢?且讓我為公子斟酒。」那名女文替往杯子裡倒好酒,就凹出一個鏡頭前拍照很美的姿勢,但是臺詞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文縐縐的古語本來就不適合被作為臺詞說出口,但是如果功力夠,這些文縐縐的半百話臺詞還是可以說的很有韻味的。
她本來是想把這個臺詞處理得稍微像日常語言一點,但誰能知說出口的時候居然把方才和剛疊在一起,這就有點畫蛇添足。
但是該做還得做,女文替學著鞮紅之前的樣子,一手撐起額頭,一手去取白玉酒壺,在本就已經盛了八分滿的酒杯中繼入美酒。酒液像一層液態琥珀將整個杯口邊沿包裹上,繼而緩緩下淌,很快便在桌上聚了一窪。
這一處當時是男文替接不住戲,鞮紅那邊因為每次練習物件都是渝辭,所以沒出過類似狀況,一時也沒反應過來。然而對於渝辭來說,一切順水推舟般自然。
她自琴案邊上配合鏡頭角度坐下,含情脈脈地凝視斟酒之人,柔聲道:「通體無瑕如凝脂,光下觀之有粉霧,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聽她這句話說出口女文替就意識到了問題嚴重,這個渝辭一開口說臺詞,整個氣場就像變了一樣,分明剛才還嚴詞厲色,這會看著自己的眼神比男友看自己還真切深情。關鍵渝辭的五官還生得很美,被這麼個自己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的大美人盯成這樣,不發慌那是假的。
如果剛才的壓迫感是自己給自己心理施壓,那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