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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竟然感到了恐懼。
皇帝的這種恐懼感,讓皇后也有些坐立難安。自從狩獵回來,皇帝就一直鼓搗那一盤殘棋,皇后知道皇帝愁眉不展、不吃不喝的,一定不是因為解不開這盤棋。
坐在棋盤對面,顧錦年問:“皇上在憂心何事?可否說給臣妾聽聽?”
姬修遠頭也不抬,蹙眉道:“沒看到朕在破解殘局嗎。”
顧錦年雙手托腮,“皇上根本就沒有破局的水平,也沒有為了破局而不吃不喝的意志,所以,臣妾猜,皇上在藉此來掩飾什麼。”
姬修遠將手中執著的棋子丟進棋簍,“皇后,身為一個女人要知道該在什麼時候閉嘴。”
“皇上,臣妾更知道皇上在臣妾面前裝憂鬱,一定是想要對臣妾說什麼卻又無從開口。”她一邊將棋盤上的棋子收進棋簍一邊繼續輕聲道:“臣妾若是問都不問一聲,豈非太不知體諒帝心。”
“朕真是娶了一位解語花啊。”
“臣妾向來善解人意。”
姬修遠沉默了片刻說:“朕在想要不要告訴阿桓,射中張賀強的那支箭是朕發出的,他的那一支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皇上,當日咱們定計的時候不是已經商議過了,這個是關鍵環節,如果不繼續下去,就功虧一簣了呀。”
“阿桓,太過善良,也太容易動情,朕想,該讓他知道一些真相。”
顧錦年垂頭沉思半晌,“皇家難得有一個心思純良的。皇上確定要親手毀去嗎?”
“你不覺得阿桓太像個孩子了嗎?朕覺得該是時候讓他學著做一個男人。”
顧錦年蹙眉,“皇上今天的言行和平日相差甚大啊,臣妾倒真的有些擔心了,不是發生了什麼臣妾不知道的事情吧?”
姬修遠笑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但是他的神情卻深深讓顧錦年心頭一痛,這是一種有口難言的隱忍,而這樣的神情曾經在付欣翰的臉上出現過許多次,也曾經讓她心痛過許多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面對著皇帝的笑容想起來他?
姬修遠沒有注意到皇后的異樣神色,他一直在沉思。三思再三思之後,他還是決定依計進行,沒有將實情告知給淮陰王。於是,在太醫院的權威——陸老太醫,對張賀強的腿發出了最終診斷書之後,淮陰王因失手將御林軍統領致殘而獲罪,被罰閉門思過三個月、罰俸半年。
至此,洛元帥安插在皇帝身邊的兩條絕密眼線——範宗友和張賀強都被除去,而洛貴妃近期也無法再利用淮陰王傳遞訊息。皇帝終於可以將神寂和鬼隱召回並且做出更多部署。
一陣陰冷的風拂過,姬修遠緊了緊衣領,依然倚著香氣四溢的桂花樹閉目養神。神寂出現在他身後,也同樣倚著桂花樹,看那悠閒的樣子就彷彿他原本就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一樣。
“帶回來什麼了?”姬修遠問。
深深吸了口桂花香,神寂說:“好訊息和壞訊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好訊息。”
“嗯,選擇先聽好訊息,證明皇上你這人啊,很不願意面對黑暗和醜陋,內心不夠強大和堅強,甚至還有些柔弱、柔軟。”
“說有用的!”
“咳咳,好訊息是,北邊的駐軍和將領仍舊忠於皇上、忠於大齊,洛元帥的人我已經記錄在這裡了。”遞給皇帝一張紙片。姬修遠看後,心中稍感安慰,因為洛元帥的人並不多,只有八位將軍而已。“那麼,壞訊息呢?”他問。
“皇上靠住了樹啊,一定靠住了。”
“說!”
“自國舅上任後,全國各地被國舅任命的官員家中都加盟經營了顧家的生意。”
姬修遠訝異轉身,“說清楚點。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