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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煙花綻放，絢爛得彷彿能把光陰停駐。

淮念在一片新年歡呼祝福聲中，對溫聲恆說：「哥哥，新年快樂。」

「嗯。」溫聲恆回道，「新年快樂。」

然後，他聽到小孩聲音興奮道：「哥哥，我這邊的煙花好漂亮啊。」

溫聲恆挑眉，走出陽臺望了眼夜空，說：「我這邊連顆星星都看不到。」

淮念高興的笑了起來：「可惜我的手機畫素太渣了，不然我就給你拍照片看了。」

她有很多話想和溫聲恆說：「哥哥，我跟你說，我才回家幾天就收到很多壓歲錢呢。不過還是哥哥給得最多，你給得實在太多了。」

五千呢。

淮念存了大半年的零花錢都沒有他給的多。

溫聲恆莞爾調侃：「誰讓我們昭昭那麼喜歡離家出走，我這是給你打個底，免得你走丟後要流落街頭。」

淮念抓了抓臉蛋，有些尷尬。

她小聲嘟噥：「哥哥，你又笑話我。」

溫聲恆低低的笑聲縈繞在淮念耳邊，磁性又好聽，一下下的撩撥著她的心絃。

……

這個年很快就過去了。

過完年後，淮念和段素回到渭城，不久就開學了，初三下學期開始全面衝刺複習，淮念被學習佔據了大部分時間。

她假裝忘記溫聲恆要走的事。

幼稚的認為只要她不去想，這件事也許就會一直延後，甚至不會發生。

但是當段素說，溫聲恆明天就要走的時候，淮念還是很痛苦。

她躲在房間裡偷哭，一邊抹眼淚，一邊堅強的刷題，眼淚滴答的暈開了筆墨和紙張，把她解的題都弄花了一大片。

最後，她把提前買好的零食袋從床底下拉了出來。

她邊哭邊把自己小金庫裡的錢全部塞進去。

她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只是不想面對。

她以為他至少要下個月才走的，沒想到他在她開學一週後就要離開，連一點點幻想的時間都不給她。

……

溫聲恆走的那天是週六，他坐上午十點鐘的航班。

段素特地請假，和宋茹、溫時鳴一起送他去機場。

淮念要上學，不能去。

她纏著段素，要跟學校請半天假。

段素拿她沒辦法，想到溫聲恆平日很照顧她，就破例允許她一次。

去往機場的路上，淮念一句話也沒能和溫聲恆說上。

輪不到她說。

宋茹有很多話要叮囑他，還有溫時鳴，還有對段素。

她只是一個小孩，她的話，不重要的。

淮念默默看了他一路。

他坐姿隨意，慢條斯理的應付著大人們的話，然後眸光一轉，和她對視了一眼，修長白淨的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小孩，你還沒睡醒？」

淮念看著他，不知為何心裡更難受了。

她沒吭聲。

到了機場，淮念終於有機會和他說話，她低著頭把手裡的東西給他：「哥哥，給你的。」

溫聲恆挑眉：「什麼東西？」

「零食。」淮念甕聲甕氣道：「給你在飛機上吃的。」

「昭昭真乖，可是哥哥不喜歡吃零食呢，你自己留著吃吧。」溫聲恆揉著淮唸的小腦袋，輕緩低語。

緊接著，小孩抬起頭，眼圈紅紅的看著他。

她一言不發，小臉蛋固執至極。

溫聲恆的手一頓，看淮念一副他不接受就要給他哭出來的模樣，無奈嘆氣：「行，我吃。」

他接過零食袋，眉毛一挑。

好傢夥，還挺沉，她這是在裡面塞了多少零